关系,”沈钦言握了握我的手,用平稳的语气说,“我早和他们没有来往了。我之前犹豫着是否告诉你我和姚瑶的关系,也是因为我和她关系糟糕透顶。”
我安静地听着,最开始的惊讶之后,大脑中迅速回放着之前的种种细节,只觉得以前的种种线索串了起来。
沈钦言说过他的继父是法官,姚姐姐的父亲也是。
第一次和沈钦言在片场相见的时候,他对电话那头的人严厉地说“别找我”。
姚瑶房间里那么多沈钦言的相关报纸杂志,也是因为她一直在关注他。
站在白莎道15号门口举棋不定的姚瑶以及冲着她咆哮的哈利。
“我六七岁的时候,妈妈嫁给姚瑶的父亲,那是我和她第一次见面。从最开始,我们都觉得对方的存在是多余的,这种情绪很容易出现在新家庭中,但假以时日,厌烦的情绪都会化解,不过我和姚瑶不属于此类。年龄大了,对对方的厌恶也逐渐加剧,作弄、谩骂、讥讽、嘲笑、冷漠……后来我离家后,十多年再也没见过她。”
我小声说:“难以想象……”
假如世界是一架巨大机器,那这台机器一定出了问题,比如螺丝掉了,电容烧坏,电阻过热——内敛稳重的沈钦言,美丽成熟的姚姐姐,两个人平时对我和大哥言笑晏晏,温柔亲切,居然曾闹得这么不可开交过。
他起身踱了几步,下定决心似的开口,“今年年初她坚持不懈地开始联系我,我置之不理,她居然找到我家。”
我小声嘀咕,“这不就和跟踪狂一样吗……”
沈钦言愣了一下,扶住了额头,“对的。可我还没办法报警,不胜其扰。恰好南姐介绍了白莎道的房子,我非常喜欢这里,马上付了款,搬到了这里。”
为了躲避姚瑶而买了栋房子,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评价。
看来他和姚瑶的积怨还真是……深得很。
“姚姐姐找你做什么?”
“她想找我谈当年的事情。”
我“哦”了一声,“可你不想见她?”
沈钦言表情一滞,三秒钟后点了点头。
我忽然想起姚瑶和大哥分手的事情——莫非是因为她知道我的男朋友是沈钦言?不,不可能,大哥都不知道,她不可能知道的。但大哥曾经肯定地说过,姚瑶有很重的心事,是不是也和沈钦言一样,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我试探地问他:“那,你不能和姚姐姐化解恩怨吗?我是说,你们当时还是孩子啊,会吵架闹矛盾也是正常,但你们到底是兄妹啊。我和我大哥再怎么闹,都还是兄妹。”
“化解?”
他不作声。
我有些失望,轻声说:“没可能吗?”
沈钦言在灯下站住,慢慢垂下眼睑,缓缓地说:“阿梨,我不想骗你。我和姚瑶,不论费多少时间,都不可能像你和你大哥这样手足情深。”我发现,他每次提到姚瑶的名字,都会下意识地皱眉。
“可是,事在人为啊。我当时对大哥也做过很糟糕的事情,他也原谅我了。”
沈钦言看着我,用斟酌的语气开口,“阿梨,我们和你们不一样。芥蒂一辈子都不可能消除。既然你大哥已经和她分手,我会当她是陌生人。”
其实大哥并未对姚瑶死心,完全放弃。
我张口结舌,想说这句话却觉得自己被什么噎住了。沈钦言的情绪向来不多,除了姚瑶,我从没有见过他这么不留情面,甚至是厌恶地提起一个人。我想不到有什么仇恨,会让一对兄妹水火不容,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
我怀着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回了家。
刚刚的消息有些惊人,我觉得自己需要好一阵子才能完全消化。
我慢慢走到书房,在电脑椅上坐下。
电脑在我不在的时间获取了若干图片,都是黑色的SUV,我一张张图片扫过去,锁定了一辆沃尔沃的SUV。这辆车在五天里出现了三次,而且,每次都在沈钦言回家后二十分钟后,悄悄出现在白莎道的街道尽头,停上两分钟,然后开走。
摄像头的像素通常有限,那辆车的牌号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瞥见“R”和“1”两个字母和数字,但和我电脑上的资料一对比,就立刻找到了车主。
我料想得不错,这辆车果然是从租车公司租来的。
接下来的进展非常顺利,我进入租车公司的系统,找到了租车人。
是个名叫郭毅的男人,今年三十二岁,其身份是私家侦探,他有一家小小的调查事务所。
没想到盯上沈钦言的不是记者,居然是私家侦探。巧的是,他在网站上有个主页。从上面提供的资料看,他可以进行民事调查和商业调查,其中种类繁多,我没有细看,但用了半个小时仔细研究主页所用的服务器性质——这是一台很老的U系统服务器,系统不算万全,有多个漏洞可以让黑客注入代码获得权限。不过,不出我的所料,服务器上除了网页文件几乎没有别的资料。但是,网站所有者经常会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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