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握向手臂的手也被一只手握住了,四手相握,两人正要来一番知己相投情浓义重,可刹那两人同时一震,抬头,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多年前,似曾相识的一幕瞬间涌上脑海。
“原来是你!”两人顿时色变。
原来是你啊!
明二和如春风的笑薄了几分,兰七笑如春水的眸冷了几分。
“怎么啦?”宁朗惊讶的看着这两个言笑晏晏亲热非常的人,拉个手要拉这么久吗?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亲热了,长天山庄里两人似乎相交淡淡。
宇文洛看了看那握在一起的手,青筋暴起啊,赶忙出声道:“二公子既也要去英山,就和我们同路如何?”
“嗯……好呀。”明二答道,“只不知七少可愿意呢?”
“本少求之不得呀。”兰七笑答,“一路上正可与二公子讨教几招。”
两人终于松开手,袖垂下,掩了抓得变了型的手。
这样也不错,有你在身边……
两人看着对方各自笑得温淡又意味深长。
于是四人一起上路。
这一路行来,宁朗打跑了五拨拦路盗匪,救了一位上吊的大婶,把兜里所有银叶都给了一个破落村庄里的村人,又为一个断腿的姑娘接好了腿,还帮一个老大爷挖了一口井……善事义举做得可是不少。
而每每宁朗做这些事时,兰七总一边看着一边笑着,偶尔会说一句:累不累?可得着什么好处了?美人可有以身相许?大婶大爷可认你做了儿子?
每一次,无一例外的,面对兰七短短一句调笑,总会以宁朗的满脸通红及无语以对结束。
明二也是微笑看着,有时那空濛的眸子看宁朗片刻,然后轻声赞一句:心善仁怀,又或是侠肝义胆。
每一次,面对明二的赞美,同样以宁朗的满脸通红及无语以对结束,还会加一点:宁朗有些疑惑的眼神。明明自己做了好事,可怎的在这位二公子面前总觉得矮了一截?感觉上,似乎所有的好事都是二公子做的,自己也就是个听人跑腿的。
至于宇文洛,除了偶尔会帮帮宁朗外,大多时候会掏出怀中那厚厚一叠书本大小、又柔又软看不出什么材质做成的闪着银光的纸及同样闪着银光的笔记录着什么,目光时而三人间打着转,时而沉沉望向浩浩苍穹,犹有些稚气的脸上嵌着一双睿智成熟的眼睛,令明二、兰七也不敢轻视了。
这一日,四人到蒙山脚下。蒙山位于云州、华州、玉州三州的交界处,它并不高,比起有天下第一高山之称的苍茫山,它的高度连其十分之一都不足,但它是皇朝最长的山脉,东西走向一共绵延一千六百里,翻过蒙山,他们便进入祈州地界,英山便在祈州西部的王域平原上。
正是午时,太阳正炙,四人在山下歇息了一会,吃了干粮喝了水,便开始爬山,希望晚上便可到达祈州,找家客栈好好洗洗,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这几日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餐风露宿的,虽说四人都是习武之人,打小练武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宁朗更是从小生活在浅碧山上,本不惧这等生活,只是几人毕竟出身世家,虽不至天天锦衣玉食的,但至少也是瓦房软铺热饭的,这么样日日过着的倒真是不习惯。不过令人惊奇的却是兰七,看他衣饰华美,本以为是最精致讲究的人,谁知对于喝山泉吃野味宿草地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是比任何一人都要更为娴熟悠然。
刚爬了一刻,猛地听得一声刺耳的金戈之声,四人脚下一停,侧耳凝听,风中断断续续的送来人语声。
“是大哥!”宇文洛最先叫起来,脚下一掠,已迅速飞去。
“大哥!”宁朗也追着去了。
明二、兰七看着跑远的两人,又看一眼对方。
“江湖多有不平呀。”明二颇有几分感概的模样。
兰七玉扇一摇,道:“二公子仙家仁怀,当应该理理这不平事呀。”
“有七少在前,岂敢掠美。”明二淡雅微笑。
“二公子太看得起了,本少非二公子可比,乃妖邪之道,从不做予己无利的蠢事的。”兰七玉扇摇得好不潇洒,碧眸斜睨着明二,那眼神很明白的表示本少就是在说你呢。
明二微笑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很真诚的道:“七少怎如此说呢,宁朗侠心仁厚,做事皆出赤诚,怎会是蠢事呢。”提醒着兰七少,这一路行来做他口中蠢事的可是与他有婚约的宁朗宁少侠。“况七少身为未婚人,定与有荣焉,不是吗?”有道是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呢。
“唉……”兰七玉扇一收,摇头惋叹,“宁朗怎比得二公子的横波美人,那真真是容色无双蕙质兰心啊。”
宁朗和秋横波相比?明二公子头皮一麻,脚下后退一步,道:“你我也去看看如何?不知宇文大公子今日又做了什么震惊江湖的大事。”
“也是。”兰七碧眸一闪,点头。
两人脚下移动,几个起纵,便已追上了前行的宇文洛、宁朗。
飞掠了约莫四、五里远,前方树林里金戈之音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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