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还从未让人一招逼退过。
“请这位同道回去转告你家主子,想要我的性命的话,最好派些功夫更好的过来。”那个声音在不远的地方响起,依然是淡淡的。
这淡漠声音从黑暗之后透过来,竟然有了些蜇人的寒意,黑衣人的冷汗顺着额角滑落下来,树林外早没了动静,那些随他而来的人都已经被制服了吧,这个看似温文的年轻人,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
黑衣人只犹豫了一刻,也不再掩饰身形,飞快的转身向密林深处跑去。
随着黑衣人沙沙的脚步声消失,黑暗中依然是一片寂静。
停了有那么一会儿,几声很轻的脚步声响起,有个御前侍卫走过来,抱拳压低嗓音叫:“公子爷。”
很轻的笑声响起,接着那个淡然的声音从黑暗后传了过来,带着丝笑意:“储青,如果有个小姑娘对你说,她会保护你,你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被称为储青的这个御前侍卫还没有回答,那个带笑的声音就接着说了下去,喃喃的,有点像自言自语:“这个小姑娘啊,把我当成花瓶了,碰着就会碎。”
苍苍在入夜杭州城里晃悠着,其实她已经在这儿晃悠了整整一天。
昨天趁乱从萧焕那里跑出来,她连觉也没睡的跑回了杭州,可是回来之后又要做什么她却不知道。
而且很可悲的……她口袋里没有银子。
心烦意乱的在西湖边这一块客栈林立的街道上晃悠到第五圈,苍苍总算明白过来今晚自己只怕逃不了露宿街头的命运了。
眼尖地闪过一帮巡视的皂吏,她一闪身就缩进了一旁的墙脚里。
她一整天连惊带吓,连饭都没有吃,早就精疲力尽,这再加上她乱走一通,也已经有点搞不清楚方向了,索性就在这个墙角,缩了缩身子躺下准备睡了。
这天是下弦月,夜深了月亮才慢慢爬了上来,苍苍睡觉的街道对面,就是一家客栈,窗子正对街道的那间客房里的客人不知道是想赏月,还是想透透气,轻轻推开了窗子。
先是看了看远处的风景,那个客人的目光才落到了街角蜷缩着的苍苍身上。
似乎是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个客人用手撑住窗台,利索的翻身而下,走到苍苍身边,俯身轻轻的抱起她,足尖点上地面,身子就已经又拔地而起,跃上了二楼的窗口。
衣袂翻处,连一丝声音都没有。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高大的楼阁上,有着一双琥珀色眼睛的杀手索性翻身躺倒在此刻他藏身的房顶上,瓦片只是很轻微的响动了一下,连房梁上那只正在啃木头磨牙的老鼠都没惊动。
杀手一手支着头,颇为安逸的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的手指一下一下,扣在放在他身侧的那柄乌鞘长剑上。
微凉的夜风下,他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手指在剑鞘上一扣一扣,有意无意的,竟有了些音乐的节拍。
软软的被子和软软的枕头,苍苍从舒服的被窝中探出头时,太阳已经把阳光洒满了半个房间。
她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在扫视了一遍房间之后,突然尖叫了一声。
被她的叫声吵醒,正俯在桌上休息的萧焕抬起头,一边曲起手指轻扣着太阳穴,一边向她笑了笑:“醒了?”
“是你?”苍苍翻身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焕笑着看她:“我也没想到有人喜欢睡在地板上。”
苍苍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是在路旁那块冷冰冰的石板上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房间里了,顿时有点讪讪的:“我睡地板上又怎么样?不要你管!”
萧焕笑着看她一眼,也没说话,起身到房门口唤小二来送壶热茶和洗漱用的热水。
茶和水一时都没来,他就又回到桌前坐下,随手去整领子和袖口上的褶皱。
苍苍跳到床下拖上鞋子,磨磨蹭蹭的往桌子前走,清咳一声,问了句:“那个,我不是很重吧?”
“嗯?”萧焕抬头笑着。
“我是说你抱我上来的时候,不觉得我很重吧?”苍苍觉得有些尴尬,说完之后,又打量着萧焕,来了句:“你能抱得起我吧?”
萧焕没回答她的前一个问题,嘴角的笑纹又深了一些,点了点头:“还可以。”
苍苍到桌子前拉出一个方凳坐了,鼓着腮帮子看了仍然笑着的萧焕几眼:“你平时就是这么跟人说话的?”
萧焕看着她:“怎么了?”
“闷死了!”她刚说完,看到萧焕笑意盈盈的眼睛,又孩子的伸手放到他脸前去遮:“唉,你也别总这么笑了,我会脸红的!”
“这个,有点难……”萧焕笑着,任她把张开的手指放在自己脸前:“我已经笑了很多年了,只怕一时还改不过来。”
“那还是算了……你笑吧。”苍苍泄气了一样的放下手,接着双手一伸,半个身子就趴在了桌子上,想起自己的逃跑大计,哀叫:“真头疼。”
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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