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低头逗承轩。
孩子向来浅眠,每每睡一两盏茶的时间就醒来。这时已经醒了,眼睛微微张开,懵懂地看着他们。乳母和保姆一再夸说乖巧,极少哭闹不休的。宫中规矩严谨,身为皇子,自有数个乳母保姆和十数个侍女侍从照看。但她总是隐隐害怕,许多事情不想太借她人。百里皓哲又睁只眼闭只眼的,承轩就这么一直由她照料。
她将孩子抱了起来,百里皓哲也凑了过来,举手要接:“朕抱一会儿!”阮无双慢慢地递了过去,他哪里会抱,姿势也不对。才接手,孩子已经扭来扭去了,似乎在为哭作铺垫呢。
她反倒笑了出来,娇嗔:“小心些!承轩要哭了!”他抬头正好看见她的笑容,两颊梨涡浅浅,当真灿如昙花,娇如凝露,叫人深恐触手即融了。
他一顿,就忘了手上的动作。孩子已经脸色涨红,小嘴也已经扁了。百里皓哲手忙脚乱地哄着,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宠溺。阮无双索性坐了下来,端起锦榻旁摆着的菊花清露,细细饮了起来。
不出所料,不过几口茶的光景,承轩已经“哇”地哭了出来。他愈发手忙脚乱了,几乎到了手脚并用的地步,但孩子的哭势似乎越来越厉害了。
她正要放了玉盏,只听百里皓哲哄着孩子道:“承轩乖,父皇最疼你了。如果你乖,不哭的话,父皇带你去骑小马去……”阮无双有些忍俊不禁了起来,孩子才多大啊,已经哄着去骑马了,再大一些,骑什么是好啊?
笑意仿佛是从心底涌上来的,说道:“来,我来抱吧!”百里皓哲道:“不用了,你看,他已经不哭了。”抱着孩子过来炫耀。说来也怪,承轩竟真的不哭了。眼角还有泪,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乱转,但已经扯着嘴巴在笑了。她朝他看了一眼,瞧他得意的样子,不语。
百里皓哲却笑了出来:“这叫父子连心。听到我要带他去骑马,他自然就不哭了。”她手一动,玉盏里的菊花清露已经洒了出来,滴落在碧色的纱罗,如水晕般泛了开去。他后面的话,她心慌的竟然一字也未听进去。
天边清澄的光线逐渐明亮了起来,如燕尾青色的天水交接地带慢慢有了一线明红。木清一夜未眠,索性起了个大早。慈宁殿门外守夜的侍女正打着瞌睡,猛地被同伴一推,颤颤地行礼道:“木姑姑。”木姑姑是最注重宫廷礼节的,如此被碰个正着,怕是要被打发出慈宁殿的。侍女战战兢兢的,连大气也不敢出。
木清正心烦意乱,也没有多加留意。只吩咐道:“好好守着,不要吵醒太后娘娘。”众侍女轻声应“是!”木清看了看天色,唤了两名侍女:“跟我来。”
慈宁殿距离昭阳殿的路程并不远。一路在御花园中行来,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御花园内素多奇花异品,此时虽已入秋,但多数还是巍峨盛放。被初起朝阳一照,花上清露折射璀璨光芒。但她无暇多欣赏,步履匆匆地赶往昭阳殿。
墨兰与墨竹已经侍候在殿外了,见了木清,忙迎过来,行了礼。墨竹嘻嘻地笑道:“这么早,什么风把木姑姑给吹来了啊?”
木清看了一眼紧闭门,低声道:“皇后还没起吗?”墨兰回道:“嗯,小姐今儿个还没起。姑姑有事情吗?”木姑姑看了看两边的侍女,道:“没什么要事,来给皇后请安罢了!前几日太后还问起皇后娘娘的饮食,让我过来问皇后娘娘前阵子送过来的菊花清露和一些果脯是否用光了?若是皇后娘娘喜欢,让我再送些过来。”
墨兰心里明白,说道:“小姐每日里都在食用。我去看看,还有剩没有?”轻推了门进去,只见床前几道帘子低垂,鎏金炉里的檀香依旧细细地冒着青烟,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淡金色的阳光照着树枝的剪影,摇摇曳曳地抹在汉白玉的砖上。
她正要退出去,只听床幔之中传来了阮无双的声音,懒懒地道:“什么时辰了?扶我起来吧!”墨兰取了衣服进了里间,只见阮无双正要坐起来,锦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滑了下来。墨兰眼尖,一眼就看见小姐身上深浅不一的红印。忙低垂了头,将衣服递了过去。
看来外传皇上要立妃子的事情有可能是假的。皇上对她们家小姐可是宠爱有加的,除了偶尔因政事繁忙在承乾殿夜宿之外,都会回昭阳殿的。就像墨竹说的,就算是将来有妃子,那也是将来的事情。只要小姐帮皇上多生几个皇子,这位子是坐得比钉子钉得还牢固。
墨兰一边侍候阮无双更衣,一边道:“小姐,木姑姑来了。我看她似乎有急事,一早就过来了!”阮无双正在拢头发,听墨兰这么一说,转了头,有丝诧异似的询问道:“哦,这般早?”顿了顿道:“唤她进来吧!让墨竹也进来侍候。其他人退下。”
木清依宫规行了礼,站在一旁。阮无双一边净口,一边由墨兰梳理长发:“木姑姑,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拘礼。”木清这才开了口,语声轻颤着道:“皇后娘娘,奴婢应该把这事情早点告诉您的,可太后不许。”阮无双不解地转头,询问道:“姑姑不许……”
木清叹了口气,忧心忡忡地道:“太后娘娘自先皇先去之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