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知道到底轻快不轻快了?
以为仗着主子的名头,就能随意指派,却是可笑了。”
王夫人缓缓点头,笑道:“谁说不是呢?都说凤丫头厉害,她其实心里也怵那些老陈媳妇呢。”
贾母哼了声,道:“你们哪里知道那些婆子的刁钻?她们多是几辈子当差的媳妇,在府上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她们比谁都明白。一代代传下来,有什么漏子她们也比主子更清楚。
若只如此倒也罢,只要不犯规矩,各安其位也是好的。
偏有那么一起子不得志的小人,专盯着主子的不是,然后造谣生事。
遇到这样的奴才,也别管几辈子的老脸,一定要下狠手处置才是。”
王夫人点了点头,道:“老太太说的是。”
贾母又道:“大太太的伤,果然是那王善宝家的害的?她不是大太太的陪房吗?”
王夫人慢丝丝道:“倒也不是有意的,被大老爷伤了后,不留心倒在了大太太身上,她身子重,又正巧压在了伤处,才弄的现在成了大难事。”
贾母皱眉道:“既是如此妨主子的奴婢,合该远远的赶走了账。也算帮凤丫头一把……”
说着,贾母深深看了王夫人一眼。
这种内宅事,哪样能瞒得过她?
原先她处处容着邢夫人,就是为了制衡二房,或者说眼前这位。
如今倒不必再废那事了。
她虽极不喜贾琮,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毛还没长齐全的孩子,远不是贾赦夫妇那对废物可比的。
之前贾琮的种种算计,她都看在眼里。
可以确定,是个主意极正的。
大房有这样一个存在,日后怕不是她帮着大房平衡二房,而是要反过来了。
有平儿先去帮王熙凤插一手,也好。
只是眼前这位,许是还没反应过来……
贾母自然不会说破,真要让一房独大,她也没好处。
正事说罢,又笑问道:“姨太太这两日怎不见过来了?”
王夫人忙道:“她身子有些不适,过两日再给老太太请安。”
贾母笑道:“她哪里是什么身子不适?
人家这是在给咱们留体面,不愿看家里的笑话。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再避讳也没必要。
还是请姨太太来说话罢!”
王夫人笑着颔首,打发人去请……
……
宁国府。
仪门内前厅。
贾琮自凤姐儿院告别平儿后,又往东路院看查过贾赦情形,便来至此处。
本是昨日相约好的。
“请珍大哥安。”
被小厮引入此处,贾琮见贾珍已在主座上喝茶,上前请安道。
贾珍卖相不俗,气质奢贵,但对上贾琮,却不似早二年里那般不入眼。
忙叫起后,又要请上座。
贾琮自然谦让,要往下首客座上坐。
只是到底执拗不过贾珍,劝到了主座次位上。
谢罢,贾珍看着贾琮,赞道:“三弟大名,这二年来一日胜似一日。前日琼林宴一词,更是名动京华。
你可知这两天,多少故旧世交,托我得一副三弟的墨宝?
更有不少人,打听三弟生辰八字……”
贾琮闻言变了脸色,道:“珍大哥,小弟才十二……”
“哈哈哈!”
连一旁贾蓉都跟着笑了起来,贾珍道:“十二也算是长大了,不过三弟放心,这等事自有大老爷二老爷做主,我如何做得主?再者大老爷如今又……”
若是贾赦没了,贾琮自然要守孝三年。
再者刚一议亲,生父就死,说来也晦气。
所以,只是玩笑罢。
见贾琮听闻贾赦事便沉默了下来,面容沉重,贾珍眼中闪过一抹光泽,心里暗叹:
小小年纪,行事却是如此周道。
果真是个人物啊……
念及此,贾珍话锋忽地一转,似好奇问道:“琮兄弟,昨日大老爷缘何突然会去那桃红姨娘房?就我所知,大老爷不下病榻已经好些日子了……”
说话间,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贾琮。
他不是不知道贾琮之前压根没回过家,事发时一直在国子监,之前更在琼林宴上一鸣惊人。
无论如何,都没有这个时机和能为操纵这样一件大事。
可是,就目前来看,这件事背后最大的受益者,无疑就是贾琮。
而豪门中,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只是贾琮闻言后,却是一怔,眼中满是茫然之色,道:“珍大哥是说……”
贾珍纵然心思深沉,眼光老辣,可他再有三十年经验,也想不到贾琮的心理素质究竟有多好,多稳。
手术台前,生死都不能令其色变动容,更何况区区一次突然的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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