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养在这边,这一二年里,让他先别去东路院了。
让链儿给他老子,总要给人一条活路,也不能再让人嘴了去,左右不过一个庶子,有什么容不下的?
其他的,你和太太看着办吧,我去歪会儿……”
罢,让鸳鸯搀扶起来,要去暖阁睡会儿。
走了两步,却又顿下脚,道:“既然他是个好念书,就好好念书,也不用来给我请安。
告诉他,念好书,才是他自己的。
他老子恨不得打死他,日后那份家业,自然落不到他头上一分。”
王熙凤闻言,忙应了声,等贾母的身影消逝在转角后,面上方浮起一抹笑意,折身往王夫人房走去。
……
“怎么?”
王夫人寻常居坐宴息之处,是在荣禧堂侧的三间耳房内。
当然,这种连接正宅的耳房,远比贾琮那种倚墙而建的耳房高大的多。
她坐在铺了秋香色金钱蟒条褥的炕上,微微靠着锦靠,手边有一梅花式洋漆几,侧着目看着从东门而入的王熙凤,轻声问道。
王熙凤笑道:“老太太也头疼,毕竟他是那样的出身。
想了半,只了句既然他是个好读书的,就好生读书罢,平日里也不用给她老人家请安。
其他的,让我和太太商议着来。”
王夫人闻言,淡淡笑了笑。
顺手从身边大丫鬟彩霞手中接过熏香手炉后,摩挲了下镂纹,想了片刻后,道:“那就按老太太的意思去办吧。
准备个院子与他,吃穿用度,按环儿的例给吧……
他一月二两的月钱,也别问大太太要了,从我二十两里扣出来给他。”
王熙凤闻言,笑道:“老爷,他可真是掉进福窝儿了,遇上太太这样的菩萨心肠!
真该让他来给太太磕头!”
屋里周围侍立着的婆子丫鬟们也都凑趣的笑了起来。
王夫人却轻轻一笑,道:“你少胡,我经不住闹。
连老太太都不用他请安,我就愈发不用了。
行了,你去办吧。”
……
从王夫人房出来,上了抄手游廊,正盘算着该安排哪个婆子当嬷嬷,哪些丫头当丫鬟,就见贾琏从西边三间抱厦那边往这里走来。
王熙凤身后跟着的四个媳妇见了忙站远了些,王熙凤则含笑迎了上去。
夫妇两相遇,王熙凤便将王夫人的主意了出来,赞了又赞道:“太太真真是慈心仁厚的!
对比起来,东边儿那位就忒难看了些……”
贾琏闻言,却抽了抽嘴角道:“那位哪里能和太太比?
太太出身王家,傍身的嫁妆里,不算银子,只那些田庄门铺,一个月的出息都有上百两。
又不指望那点月例银子过日子,给了也就给了。
大太太却不同……”
王熙凤闻言,冷笑一声,道:“哟,到底是嫡母呢,你这倒是护上了!
敢情我们王家人出了银子,反而落不着好?”
贾琏听的头大,连连摆手道:“胡扯什么,我何曾是这个意思……”
见王熙凤不依不挠,忙岔开话题道:“我刚从老爷那过来,老爷的意思是,把贾琮安排到墨竹院。”
“墨竹院?”
王熙凤闻言一怔,注意力果然吸引过来,她吊梢眉微微拧起,道:“梦坡斋旁那个院落?”
梦坡斋是贾政的书房,安排在那里,像是要亲自教导……
贾琏点头笑道:“看来是真入了老爷的眼了……日后,怕要把宝玉都比下去。”
王熙凤面色微微难看,不过随即眼睛忽地一亮,讥讽笑了声,道:“我道老太太方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原来防备在这儿呢!”
贾琏忙道:“什么话?”
王熙凤面带得意之色,道:“老太太明言了,日后贾家的家业,一分都落不到他头上,让他好生读书,才是他自己的。”
贾琏闻言,心里不大得劲,道:“贾家的家业,难不D给宝玉?
就算都给了他,我看日后琮哥儿未必就比宝玉差。
他如今入了衍圣公的眼,日后指不定就能中个状元!”
王熙凤啐了口,娇艳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不屑,傲然道:“中个状元又如何?
中个状元也不过当个从六品的官儿,翰林院里吃不起肉的穷翰林一抓一大把!
读书好有什么用?
东府大老爷倒是读的好书,还中了进士呢,贾家门儿里头一遭!
那又怎样?
现在整日里想当神仙……
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乡下泥腿子家里,中个举人中个状元,能免二亩地的徭役税赋,改换门庭。
咱们还稀罕那个?
再,就他那出身……哼。”
贾琏听她巴巴拉拉了好一阵,只觉得眼晕,好笑道:“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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