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武王需要他们驻守神京,故而留了下来。
这样的根底,又怎会在几个还未崭露头角的国公世子跟前退让。
而几乎疯狂的李虎三人就要失控冲击营门时,鲍同亲自出面喝止:“都胡闹什么?此事重大,要等宫中旨意!”
李虎和屠承面色哀绝,他们得闻亲兵回府报信时,直觉得天都要塌了,此时只想看到他们父亲,希冀有最后一分机会……
而素来足智多谋的刘东显然想的远一些,他悲愤欲绝嘶吼道:“何苦斩尽杀绝?何苦斩尽杀绝?”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面色大变。
鲍同厉声喝道:“放肆!冲击京营,满嘴胡言,来人,给本将拿下!”
刘东闻言,心如死灰,弥勒一样的脸上满是疯癫之色,就要张口喊一声“君逼臣反”时,就听鲍同又骂道:“宋国公一世英名,怎生了你这样的蠢包儿子。一会儿本将倒要问问他,到底怎么教出的混帐儿子!”
刘东闻言一个激灵,眼中血色褪去,急追问道:“将军,家父他……家父他无事?!”
李虎、屠承二人也急看了过来,期待鲍同能给出一个好消息。
今日举国同庆,又恰逢休沐之日,他三人便在开国公府小酌,听到开国公府的家将如同天塌了般回府报信,只说三位国公爷都不行了,三人便赶了来,却不知究竟如何了。
然而鲍同却愈怒,破口大骂道:“一群无法无天的混帐,当此处是何地?来人,全都给我拿下。”
见大军围来,李虎一下跪地,叩首哀求道:“鲍叔,看在往日开国公府的情分上,您就给侄儿一个准话,我父亲,他到底还在不在?”
屠承也紧接着跪下磕头附和道:“还有我爹!”
郑国公府和鲍家没什么深交情,只能跟在李虎后面,求个情面。
鲍同深叹息一声,这声叹息让李虎和屠承心里猛地一沉,只是还未等鲍同答复,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随之便是一道粗犷的声音:“圣驾到!”
……
“臣鲍同,恭请圣安!”
奋武大营辕门前,大军撤去,营务由神策军接掌。
开国公等三位国公府的家将亲兵也都被带了下去,只留下李虎、屠承、刘智三人跪在地上。
武王坐于龙撵内,贾琮则从后面的马车下来,上了御马,至跟前,叫起道:“圣躬安,诸卿平身。”
等鲍同等人谢恩起身,贾琮看了眼双眼通红神色木然的李虎一眼后,代武王问道:“鲍将军,到底发生了何事?”
鲍同满面凝重,沉声道:“今日得知北疆大捷后,开国公、郑国公、宋国公三人便来至奋武大营。因为京城十二团营中,唯有奋武大营在初试火器,所以三位国公特意来此亲自试验火器,想看看北疆都护府到底如何一战覆灭喀尔喀三部二十万铁骑的。
开国公等人先后试射了火器、亲手埋了地雷并引爆,这些都无事,直到用掌心雷时,出了岔子。开国公拉开引线往外抛时手臂抖了下,掌心雷从手中落下炸开。
开国公和郑国公,不幸当场薨逝。宋国公身受重伤,但军医救治后,性命保住了……”
贾琮倒吸了口冷气,看了伏在地上全身颤栗的李虎、屠承二人,和神色惊喜的刘东一眼后,听身旁御辇中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来:“去校场。”
鲍同闻言面色一变,忙道:“皇上,校场上有些……”
没等他说完,贾琮就劝道:“鲍将军不必说了,带路罢。”
又对身旁展鹏使了个眼色,让他带上李虎、屠承二人。
圣驾遂前往校场。
……
惨烈。
校场上已经临时设了灵帐,摆放着李道林和屠尤二人的遗体,遍布伤口。
掌心雷近距离爆炸,铁片冲击了二人一身,不忍目睹……
李虎、屠承二人看到各自父亲这般模样,齐齐哀绝悲呼一声,大哭不止。
武王则由贾琮和古锋护持着,一步步行向李道林、屠尤二人的遗体前站定,静静的看着二人的遗容。
灵帐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连李虎、屠承的哭声都生生压抑了下去,但二人的眼神,渐渐变得猜疑起来。
许多事,他们虽没刘东想的快,但并非想不到。
随着北疆大胜,沉寂了十数年的刘耀伦后异军突起,被太子力排众议简拔为北疆都护府大将军,一战成名,功勋卓著。
有他在,太子在军中算是初步立下了足。
而如今,贞元朝封的勋臣大半凋零,真正能对刘耀伦造成威胁的,能从威望上压过他的,只有那么几人……
莫非,是这位至尊,要为太子铺平最后的道路?
其实此事,他们心中早有担忧……
正当李虎二人心中渐起疑心时,忽然,听到前面传来武王的声音:
“痛煞,朕也……”
“噗!”
在灵帐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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