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人抄了他们三人的生辰八字,让宫里的鄙贱人日日诵读,替他们压一压。你莫要误会了去……”
这和富贵人家的孩子将名字抄了散给贩夫走卒去念是一个理……
贾琮笑了笑,道:“让太后费心了,老辈的亲长,到底经验老道些,比晚辈主意多。孙臣住在那……只是担心宫人不上心,没什么的。”
众人闻言一笑,只当笑话去听。
太后却没笑,反而拉着贾琮的手道:“也是个操心的命啊!放宽心,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个关氏哀家也看了,旁的不说,是个好生养的,哀家这一辈子,就没见过比她更好生养的……如今她亲自奶孩子,断不会有差错。你夜夜守在那,你父皇也不放心你,心疼你,哀家也不放心呢。”
贾琮知道,其实太后是不放心武王……
他点点头,道:“从昨儿开始,小妮儿情况好了许多,昨儿晚上哭的时间也少了大半。今晚不必去了……”
太后闻言惊喜道:“哎哟!那敢情好!”
贾琮不欲多言此事,问叶清道:“还唱不唱了?”
叶清撇嘴道:“老祖宗心疼你,不让唱了。”
太后嗔笑道:“你唱旁的也罢了,怎好让堂堂太子唱朱买臣?你自己也不嫌晦气。”
朱买臣乃汉朝名臣,但年轻时历经坎坷。其妻崔巧凤见其不上进,就以恶言相激,逼其休妻。等朱买臣得高官回乡时,崔巧凤再去见,却被以覆水难收而拒,还遭讥言讽刺。崔氏伤心投江水自尽,实为悲剧。
虽也有不同的说法,但崔氏最终都投河或是上吊死了,因此太后不喜。
既然太后不喜,这戏自然唱不成了,且好笑的笑料已经过了。
又让宫里的戏班子上去唱了极几折后,大家酒足饭饱,也就散了。
叶清等人送太后回慈宁宫,贾琮则送武王回咸安宫。
“北边的风越来越紧了,漠南蒙古诸王公已经都搬至大同府暂避了,胆小些的,已经往京城里来了。”
归途,武王同贾琮说着军要之事,他一直想将平生所学传给贾琮。
贾琮点点头,他虽担忧儿女事,但从未耽搁过政事,道:“儿臣知道。”
武王闻言看着他笑了笑,道:“朕知道太子知道,还知道你派锦衣卫南下,责令蒙古诸王襄助大乾行事,否则严惩不贷。对于蒙古诸王,朝廷素来是羁縻安抚之策,太子想变一变?”
贾琮缓缓点头,道:“每一代,天家都将宗室女嫁给蒙古诸王,以安抚收拢人心。当然,大乾开国百年,尤其是自父皇横扫草原之后,至少漠南蒙古再无起兵事南下之心。朝廷高官厚禄尊崇养着,在从前,不能说错。但此一时彼一时,世道已经变了。刀枪弓箭骏马的年代里,这群草原狼不能不安抚着。因为一旦生变,将会牵拉住朝廷太多的精力,为祸不浅。几千年来,能以羁縻之法束缚住漠南蒙古不乱者,唯有我朝,功勋卓著。但是现在,南边的火器源源不断的送来,儿臣将作监里掌心雷、子药包、地雷更是日出百枚。以晋商千万家财为资,这一仗,朝廷要彻底扫平草原之祸,打的他们再无胆南顾。当然,军事指挥上,还是仰仗父皇坐总调度。儿臣只能当个军需粮草官,配合父皇行事。”
武王哈哈一笑,从肩舆上伸出手拍了拍贾琮的肩头,道:“太子与朕,又何须分个彼此?你做的极好,比朕料想的还要好。你逼着大同府的蒙古诸王配合大军行事,寻出漠北蒙古的踪迹,以便设伏或者决战,都是极明智的做法。李道林、刘智、左崇他们都颇为赞许,夸你有魄力,有胆略。唉,若非太子不许,朕真想御驾亲征哪!”
贾琮无奈道:“父皇,北面的战事就算了。用火器去对战草原骑兵,没多大意思。您要是好好将养龙体,等南面起战事时,儿臣侍奉您亲自去瞧瞧。那边的战事,才过瘾!巨舰,巨炮!成百上千门火炮对轰,连天都能炸塌下来。”
武王闻言,简直心神往之。
只是随即,眼中闪过一抹黯淡。
他没时间了……
……
东宫,明德殿。
自大明宫回来,贾琮在此接见了将作监新任大匠陈然陈子川。
这个出身仕宦之家,却沉迷于墨家匠作技艺的年轻人,原是贾琮幼年好友。
数年前就将他送至濠镜,在葡里亚人的工坊里当学徒。
后来盎格兰人送了火器生产线给贾琮,陈然便掌起总来。
这二年,天天拿金银买好酒好菜请濠镜的各路洋师傅好吃好喝。
凭此学到的技艺,足够他撑起内务府的将作监。
这位酷似后世马爸爸的年轻人,如今也气度沉稳,一板一眼的同贾琮见了礼。
贾琮摆手叫起后,问道:“听王春说你要见孤,往后你有事直接来见便是,不必再一层层通秉,耽搁事。”
陈然闻言笑了笑,道:“如今不比从前了。”
贾琮摇头道:“有什么不比的,可惜吴凡那小胖子被家里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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