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连饭都吃不饱。
雷志泰的爹娘更是在苦寒中,无钱买药看病而死。
雷志泰八岁当学徒,因为聪明伶俐有眼力,十岁就成了伙计。
在伙计位上勤奋好学踏实干了八年,十八岁成了平遥城内最年轻的掌柜。
可惜后来老东家病逝,新东家上台后嫉他才能,生生将他逼走。
只是不想,这一逼,就逼出了平遥乃至晋西最大的晋商来。
日升昌如今在大乾十八名城皆有分号,堪称大乾第一银号。
虽千万家财亦不足以形容雷家之富,但雷志泰万万没想到,会卷入这等谋逆大案中来。
若是寻常官家想要拿他,雷志泰也不怕。
不提他本身与大乾官场上诸多名臣的交情,只雷家这三十年来供出的士子官员,就不下百人!
朝廷里能为他发出声音的官员,不计其数。
谁敢以官爵来咬他一口,他就敢狠狠的打回去,敲碎敌人满口脏牙!
可是……
这一回不成了。
朝廷齐心协力来办此案,一点通融的可能都没有。
他也相信,朝廷不是为了贪他们晋商的亿万家财。
只是为了那位太子,那位颇具传奇色彩,自幼潜龙在外的太子。
如今他是天家唯一一根独苗,贵重之极,身上担负着亿万黎庶和万里江山。
可是,平遥曹家的曹准,却妄图谋逆弑君……
或许,曹准以为这位太子,和先帝那三位皇子一样,没什么不可杀的。
若他果真谋掉了这位太子倒也罢,当今天子自囚十数载,听说早已油尽灯枯。
太子暴毙,天子必不能久活,或许也就过去了。
如此一来,宗室里选出新皇来,多半就能废黜新法,也不会有人再打银号的主意。
只可惜,曹准败了。
这一败,却让整个晋商都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雷志泰素来足智多谋,然而以他之智,也想不出有任何法子,来解今日之危局。
哪怕朝廷明日忽然下令,将他们几家悉数抄家拿问,直接屠了,他都不意外。
“那是天威啊!”
听到连雷志泰这样雄虎一样的人物都如此绝望,其他人更纷纷如丧考妣,坠泪不止。
“这会儿知道天威了?”
忽然,一道声音从牢房外传来,让一直渴望能和外界关联上的诸晋商登时一惊,又如抓救命稻草般,纷纷倚了过来。
然而等他们看到来人后,却无不目瞪口呆。
还是雷志泰最有眼力见儿,立刻跪下行大礼叩拜道:“罪民雷志泰,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人也醒悟过来,都是人精,好话不穷。
北镇抚司的土皇帝此刻如同乖巧的鹌鹑般,规规矩矩的站在椅子后面,见贾琮微微扬了扬下巴,立刻打发人去点火烛。
没一会儿,整片空间都沐浴在光明中。
诸晋商也终于看清了当今太子到底是何等龙凤之姿,也纷纷心中急剧揣测其来意……
贾琮淡漠的目光扫过诸人后,道:“原本内阁廷议,是要将尔等悉数诛族,以固天威。但孤念及正值父皇登基,普天同庆之时,杀戮过甚,未免不美。再者,也怜人才难得,所以暂时还未点头。今日过来瞧瞧,看看你们,到底冤不冤……”
此言一出,雷志泰抢在几个正要开口想要喊冤的晋商之前,跪地重重磕头道:“太子殿下,罪民们虽未与曹准沆瀣一气,但到底多少知道些他有谋算,虽绝没想到他会行此畜生不如的勾当,可无论如何,也难洗同伙之嫌,所以,罪民等绝不敢喊冤。”
贾琮闻言,眼睛眯起,看着雷志泰缓缓道:“都道天下商贾中数晋商最雄,今日看来,果真名不虚传。”能有此心性魄力识时务,殊为难得。
雷志泰闻言,又连连磕头,说了些谦卑之言,道:“罪民不敢轻狂自大,也不敢当着殿下的面妄自菲薄,罪民于银号一道,确实有几分心得。若殿下若容罪民效力,将功赎罪,罪民愿捐献所有家财,愿为朝廷出力,愿为殿下效死!”
此言一出,诸晋商们纷纷色变,眼神骇然的看向雷志泰,都觉得此人疯了不成?
然而贾琮却忍不住收缩了下瞳孔,目光如刀般盯着雷志泰,过了许久,方道:“若在乱世,汝必为曹孟德、司马仲达之流。”
对别人狠不算什么,对自己狠,且能如此果断者,当世实无几人。
雷志泰闻言,面色瞬间惨白,一头冷汗如浆般流下。
却又听贾琮缓缓叹道:“谁说我中华无人杰?只可惜,心中无忠义……”
“殿下!罪民知忠义!罪民知忠义!”
雷志泰似要握住最后一缕生机,一边磕头一边大声道:“殿下明鉴,罪民自经商以来,从未作奸犯科从未巧取豪夺从未仗势欺人过。但凡有善事要行,雷家绝不落人后。修桥补路,赈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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