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抄,银号里的银子虽多,却各有其主,若朝廷抄了,银号的生意立刻就要崩坏。这于大势相逆,儿臣不愿为之。商贾一定要打压,严格监管,但又不能打死,打败。否则,国库难丰,民生也会受到影响。”
武王看着贾琮,欣慰道:“吾儿愈发有圣皇之姿也!”
贾琮摇摇头,道:“想为圣皇,首当重于军权。儿臣差父皇,何止百万里计?唯愿父皇长命百岁,使儿臣有父可怙。”
武王闻言,顿时动容,他本至亲至性之人,故而舐犊情深。此刻闻此赤子濡慕之言,连眼圈儿都红了。
可是心中又生出无限的愧疚之情,他本该好生抚育太子一番,扶持他安稳的坐好皇位,让他无忧无虑,可是,他的身子骨却坚持不了太久了。
哪怕苟延残喘,最多也只一年来功夫。
如何够用?
贾琮吐露心声后,见武王忽地动容至失态,心中后悔不已,可他此刻说什么都没用,反而会加深武王的悲痛。
这时就听叶清嘲笑道:“哟哟哟!如今知道寻九叔庇佑了?九叔您可别听他现在这般说,早先人家可不这样说的,某人当初一心只靠自己,看到我跟看到灾心一样!”
贾琮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
现在再回想起前事来,许多事确实有趣。
若无武王,现在的他,却不知会在哪处海岛上喂鸟……
这时武王也重新整理好情绪,他拍了拍贾琮的胳膊,道:“这些年,其实难为你了……不说这些了,天色不早,你们早点下去安歇罢。”
叶清却又接茬道:“今儿我陪老祖宗,你去旁处吧。”
贾琮脸都臊了起来,却见叶清趴在太后耳边轻语了几句,然后太后一张老脸,瞬间如同绽放的花儿一般,激动都颤了起来,高声问道:“当真?!”
这般阵势,倒是唬了诸人一跳。
就听叶清弯起嘴角笑的明媚道:“原是这几天的日子,可一直没来。我身子内壮,从来没迟过,也没早过,这月却一直未至……”
言至此,连武王都知道怎么回事了,霍然起身,神情激动的看向叶清,口中大声道:“来人!速传御医……”
话没说完,就听老太后连声道:“哪里用御医,哪里用御医,哀家手里有人,哀家手里有人!”
说着,又一迭声道:“速去请孙嬷嬷来,速去请孙嬷嬷来!寻常太医一时半会儿哪里瞧得出,必得一二月才能诊出脉象来。孙嬷嬷可以,她诊得极准!”
一阵兵荒马乱中,孙老嬷嬷被宫辇速速抬了来,在众人屏住呼吸的等候中,确认再三后,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道:“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爷,恭喜殿下,是喜脉,确认无疑!”
贾琮惊疑,这才不到一个月功夫吧?
“哎呀!”
满寿萱殿的宫人内侍们纷纷跪地,大声道贺起来:“恭喜太后娘娘,恭喜皇爷,恭喜殿下,恭喜清主子!”
太后和武王狂喜莫名,大声宣赏。
叶清则微微扬起雪腻的下巴,目光略带挑衅的看着贾琮。
贾琮摸了摸鼻梁,呵呵一笑。
我今儿多大来着……
要当爹了?
……
修德坊,北静郡王府。
作为硕果仅存的大乾开国四大郡王,北静郡王府向来超然。
开国时军功最著,但也因此,早早失去了军权,早在圣祖朝时,北静王府便已断了军中的香火。
但福祸相倚,或许也正因此,北王府才能相对平和的度过了四朝而不倒。
只是,却不知这第五朝,北王府还能否平稳度过……
得知王府被围,阖府惊慌之际,北静王水溶赶紧露面。
他年不过二十来许,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端的一秀丽人物。
见大兵围府,他不慌不忙道:“不知哪位主事将军?”
一锦衣将官出列,拱手道:“下官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姚元,见过北静郡王。”
水溶闻言一怔,微微皱眉道:“南镇抚司,不是对锦衣卫内部么?缘何会兵围我府?”
见他这般从容,姚元微微眯眼,道:“今夜有贼人妄图谋逆伤害太子,锦衣卫并刑部、大理寺大索京城。人手不够用,故而下官也不得不出动。”
水溶闻言大惊失色,道:“谋害太子?何人如此大胆!”
姚元声音渐冷,看着水溶道:“药王观的马道婆,王爷可认得?”
水溶这下面色登时难看起来,睁大眼睛道:“怎么如此?怎会如此?”
在他心中,那马道婆是个慈眉善目的老道姑,或许稍微有些贪银子,但她说这般也是为了给药王佛重塑金身。
所以水溶向来以为她是好人……
不过无论她是怎样的人,这会儿他都顾不得了,见姚元的目光愈发不善,忙道:“孤爱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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