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虽常向着贾琮,可目的并非对贾琮好,而是想巴结人家,倚贾琮的势在外招摇。
贾琮当冠军侯、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便如此,如今更是如此。
这一点,宝钗清楚,贾琮同样只会更清楚。
她这哥哥若是以为几次向着贾琮说话,就能以此为功,在外面招摇轻狂,到头来,多半会吃个苦头。
不过这些事,宝钗虽然看的明白,却没有开口去说。
她知道自从贾琮摇身一变,从贾家老太太口中的“庶孽”,变成了孝贤皇后所出的元子,更身负两朝皇族血脉后,她妈和她哥两人,就快魔怔了。
满心思要成皇亲国戚,更渴望成为后族。
现在同他们说那些道理,是没用的。
她作女儿和妹妹的身份,让她也无法说些狠话……
只能那人,亲自让他们明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没用种下善因,就莫要期待善果。
心中念着这些,宝钗清减了许多的面容上,愈发平静无澜。
……
东宫,明德殿。
今日上午,贾琮在此召见了皇家内务府诸大臣,皇商。
内务府负责皇家日膳、服饰、库贮、礼仪、工程、农庄、畜牧、警卫扈从、山泽采捕等,还把持盐政、分收榷关、收受贡品等职责。其主要机构有“七司三院”,最重要的是广储司,专储皇室的金银珠宝、皮草、瓷器、绸缎、衣服、茶叶等特供品。
也因此,广储司下,就有了专门为天家供应金银珠宝、瓷器、绸缎、衣服和茶叶等供品的皇商。
这些皇商,大都是与天家有些干系,甚至有些旧交的家族。
崇康帝在位时,崇尚节俭。
每年采购各式珠宝、绸缎、茶叶的皇家特供都一年比一年少,也因此废黜了不少内务府官员。
而如薛家这样的皇商,原专门为天家采办江南苏绣,在先帝在位的十多年来,也日渐消沉。
但是,不干活,不代表没有好处。
凭借皇商招牌中的皇字,这些皇商家族在大乾各地可谓是呼风唤雨,地位超然。
经过几十上百年的经营,大部分皇商家族早已超脱了商贾的范围。
他们织造出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络,依靠这张关系网,他们几乎可以为所欲为。
譬如薛家。
薛蟠不是纯粹的妄人,但他在江南敢指使奴仆肆意打杀冯渊,没有丝毫顾忌,就是因为他知道,以薛家的地位和关系网,足以摆平这样的小事。
也确实摆平了……
这就是贾琮今日召见他们来此的原因。
端坐在明德殿御位上的贾琮,看起来颇为年轻,但面上清冷的神色,和锋利的目光,却让殿内内务府大臣及皇商们,颇感压力。
纵然原本露着讨好笑容的薛蟠,此刻都心中凛然。
来者不善。
这是众人的心声。
内务府的皇商们此次之所以都还在京中,是因为太上皇驾崩,他们来京吊丧祭拜。
在贞元朝时,是皇商们过的最惬意的时日,也是他们最后的美好时光。
还未离京,又遇国丧,也就迁延至今。
大礼参拜之后,贾琮看了身旁太监一眼,东宫总管太监王春尖声叫起。
贾琮开口道:“今日招内务府诸臣来此,是因为孤想起一事来,故而趁着诸位都在京的时机,问问你们。”
内务府总大臣董殿邦忙躬身道:“不知殿下想要垂询何事?”
贾琮看了看这位在内务府大臣位置上坐了十数年的大臣,眼睛微微眯了眯,道:“这话,得从孤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说起。”
听闻贾琮之言,殿内诸人脸上多闪过些不自在。
做臣子的,最盼望的是君王能垂拱而治,给他们最大的自主性。
最怕的,就是君王知道他们的底细……
偏偏,上头这位监国储君,是以锦衣卫起家的。
谁家还没点见不得光的糟心事亏心事?
这要是让上面这位知道了,那还能落着好?
果不其然,越是担心的事,越容易发生。
他们便听贾琮淡淡道:“孤在江南奉先帝旨意办差使时,听闻了许多关于你们皇商的传闻。大多,都不是好话。欺行霸市、巧取豪夺、强抢民女甚至害人性命!这种传闻,在各省几不算新闻。孤也着人打听查探了番,十之七八,都是真的。偏偏,各省府衙,碍于你们皇商的身份,忌惮你们可直达天听的权势,是敢怒不敢言呐。
你们打着天家的旗号,行触犯国法、鱼肉百姓、为祸地方的勾当,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原本孤回京后,便要奏明先帝,对这等人严加惩处。
只是没想到,归京后诸般大事连连发生,因而耽搁下来。
今日,孤得了些闲,正巧你们也都在京,所以就想当面问问你们,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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