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子殿下办差事,断不敢有任何马虎之处。既然太子殿下说了,东府内所有人都接入东宫,那不管是扫地的还是煮饭,一个都不能少。太子殿下金口玉言,却没有还口的余地。”
说完,那内侍面带微笑站在那,虽不带戾气,然也没有任何通融的余地。
知道不能挽回后,贾家一屋子人看着尤氏婆媳,不由都面色古怪起来。
尤氏倒也罢,虽也是难得艳丽,但到底已近三十,渐渐年老色衰,且她当初和贾琏的勾当,也并未隐瞒的多彻底。
想来贾琮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
可秦氏……
饶是贾家姑娘多为绝色,可在秦氏面前,终究或显青涩,或显清冷英气,总不如秦氏妩媚多姿。
将这样的小寡妇收进宫里去,那位想做甚?
……
贾环自然没想到会闹出这样一个乌龙来,他不过随口一句吩咐,谁曾想到那太监如此呆板。
他就算再色令智昏,也不可能将一老一小俩寡妇抢进宫里乱来。
若如此,哪怕他是武王独子,多半也要挨一顿家法……
他也压根不知道贾家发生的种种,此刻,还有更肃重的事等着他来思考断定。
皇城大明宫,奉先殿内。
先帝灵柩供在内殿,外殿的地上,却随意的摆着几个蒲团。
武王坐在盘腿坐在中间一只蒲团上,周围坐着李道林、赵崇、屠尤、刘志四大国公。
武王身后不远处,则站着古锋及金银二军。
贾琮来时,他们已经说了好一会儿话了。
面对外人时,武王总显得十分从容。
即使李道林等人到最后几乎置武王的生死于不顾,任崇康帝以龙禁尉围了龙首原上的武王府,也没有任何反应。
但此刻,武王似丝毫没有秋后算账的打算,只淡淡说着当年的事。
李道林等人时不时的附和一句,倒也热闹。
直到贾琮到来……
待贾琮见完礼,而诸臣与他也见罢礼后,古锋送上来一个蒲团,放在武王身边,贾琮落座。
武王指着贾琮道:“看着太子,朕心甚慰,也十分骄傲。如今的天下,是他们的了。”
李道林目光复杂的看着贾琮,点点头道:“太子之才,堪称绝世,臣平生所见,无人可出太子之右。”
郑国公屠尤笑道:“皇上许不知,臣家那小子,素来心高气傲,虽然从未说过,但臣看得出,他心服的人没几个,连李大哥家的子重,他也只当是兄弟好友。唯独对太子殿下,臣第一次听他说口服心服一人。”
武王闻言,微笑颔首,又看向了赵崇,赵崇苦笑了声,道:“皇上,臣之子以前和李道林之子从小打闹到大,也各有胜负。唯独和太子作对时,屡战屡败,且败的……一点脾气也无。”说着,又对贾琮躬身道:“太子殿下,臣以前有眼无珠,多有得罪之处,望太子殿下海涵……”
说罢,一直躬身未平。
武王看向贾琮,李道林等人也一起看向了贾琮。
贾琮对赵崇的态度,其实意味着他对贞元勋臣的一个底线……
贾琮淡淡道:“宣国公的问题,不是得罪了谁。孤并非无容人之量,开国公曾当朝骂孤无耻,还数次要教训孤,但孤并不生气,也不记恨。因为孤知道,他还是个有信仰的军人,他敢直抒胸臆,孤只有佩服的。而你的问题,和开国公的问题,截然不同。
宣国公,在孤的印象里,你与其说是一个老将军,不如说是一个政客。从你与先帝合谋,算计自己的袍泽,算计你宣国公一系的武勋起,你就不再是一个军中大将了。你还记得平凉候吴振么?
你为了和李道林争权,为了压他一头,不惜先伤己,再伤敌。赵崇,你做到了,你让李道林在贞元勋臣里的名声臭了大街。
但自此引发的一系列的贞元勋臣自相残杀,也皆因你而起。
孤实在信不过你,你连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袍泽弟兄都敢往死里算计,这世上谁还敢信你,谁还敢用你?”
见面色骤然阴沉变化的赵崇,想要张口否认,贾琮轻笑了声,摆手道:“怎么,这个时候,你赵崇还准备敢做不敢当?虽然此时连戴权都知之不详,但先帝还是留下了些奏折文案的……赵崇,不要费力气狡辩了,没用的。”
赵崇闻言,面色登时煞白,他并不畏惧贾琮,可却能感觉到上面那双平静无波眼睛清冷的目光淡淡望来……
一时间身上如同背负了座万丈大山一般,压的他连呼吸都艰难起来……
却听贾琮轻笑了声,道:“宣国公不必害怕,孤不会杀你。父皇留下来的老臣,孤一个都不杀。”
此言不仅让赵崇、李道林等人意外,连武王都微微扬起了眉尖。
贾琮垂下眼帘道:“不是孤妇人之仁,只是大乾动荡的时日已经太久了些,再动荡下去,恐伤国本。所以,孤留你一家的性命。具体如何,等旨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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