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不过狼狈回过头见竟是贾环出来了,心中又升起喜意。
他们最怕的就是贾环根本不见他们,更怕贾环趴在床上卖惨装死,那他们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若是能让贾环打他们一顿出一口气,他们反而会高兴些,能多些活路……
不过没等三人做出悔恨的神情来请罪,却见贾环连看也不看三人,踩着他们的身体直直走上贾家侧门月台,又顿住脚,回头看他们。
吴锐三人正挤出笑脸,却见贾环笑的比他们还……恶心。
贾环“回眸一笑”后,又转过头,十分粗俗的撅起屁股,冲着三人摆了摆……
一时间,吴锐三人的脸涨红的比猴屁股还红!
瞳孔都随那小屁股的摇摆开始放大……
然而还不算完,三人正满心羞愤恨怒时,又见贾环忽然浮夸的捂住心口处,大叫一声:“啊!旧伤复发,我要死了,三哥!!”
这一声“三哥”,叫的吴锐三人心也颤胆也颤,六只眼中惊恐的泪花飘荡着,似听到了什么世间最恐怖的名字!
却见贾环又回眸一笑,冲三人不怀好意的嘿嘿一声,然后叫上了哭笑不得的贾兰,进了荣国府侧门。
吴锐三人甚至还能听到里面贾环在教子侄什么样的复仇才痛快,那就是:
杀人诛心!
吴锐三人跪了一夜了,滴水未进,此刻被这孙子给戏弄至此,真真快要呕血。
他们真想提醒这王八羔子,你这是狗屁的杀人诛心,你这是杀人恶心!
可是,人在屋檐下,他们又能如何?
正当三人满腹悲愤时,忽然听到隔壁不远东府处传来一阵动静响声:
“奉太子殿下谕旨,接东府所有旧人进宫侍奉!”
听闻此言,吴锐等人面色自然惊吓的煞白,而贾环的面色,竟也古怪纠结了起来。
他先看了看那浩浩荡荡的一批宫人和大车,又嘬了嘬牙花子,往里面瞧了瞧。
这事儿闹的……
……
荣禧堂东廊下三间小正房。
炕上的秋香色大蟒条褥都已被换上了湘竹凉席,王夫人与薛姨妈姊妹二人围着炕桌坐着说话。
王夫人见薛姨妈神色苦楚,叹息一声道:“你又何苦急着搬出来?都到这一步了,琮哥儿……太子也说了,过二日便来接宝丫头。再怎么说,一个良娣也是少不了的。再往后,总有一个皇妃的位置。”
所谓良娣,即为太子内官,又名太子侧妃,可纳二人。
除了良娣外,还有孺人,可纳十人。
薛姨妈闻言,面上的懊悔之色愈发难掩,落泪道:“姐姐,前儿我真是迷了心了,怎就拦下了宝丫头?都是我糊涂了,若不然……”
若不然,莫说良娣,就是太子正妃的位置,都够得着!
一个正一个妾,地位将是天差地别!
不止影响现在,连子嗣都能影响。
而且,从来只有后族之说,却没听说过妃族……
薛姨妈又道:“不能再在东府住下去了,昨儿收拾了一宿,刚刚才搬完,如今再住在太子的旧宅里,往后让人说嘴。”
此言一出,王夫人就明白了薛姨妈的心意。
她这个妹妹还是没放弃太子妃的野望……
太子妃乃未来国母,何等尊贵,德行品性上容不得一丝一毫的瑕疵。
未婚同居,妥妥是被士林说嘴的大忌。
虽然此刻搬出来未免迟了些,但只要比那位早一些,不就有点优势?
对于薛姨妈的算计,王夫人也不知该笑不该笑。
她也不想想,什么样的道德瑕疵,能比得上生死契阔、同生共死的分量?
更何况宝丫头和黛玉,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王夫人也明白,薛姨妈这是悔青肠子后头脑犯糊涂了。
她提醒道:“妹妹,宝丫头的事你往后少管些罢。那位是心思极正的人,哪里会受人算计?你莫要适得其反,再拖一次后腿……”
薛姨妈闻言却立刻激动道:“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哪里算计哪个了?我拖后腿?难道我还会害我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成?”
王夫人素不愿与人争论,见薛姨妈如此,只能叹息一声。
她现在也没心思替娘家外甥女儿多想什么,她此刻心里何尝好受?
原本,她差点就要成太后的亲母。
如今却……
连宝玉的国舅身份也化为了泡影。
正当这姊妹二人长吁短叹时,忽见薛姨妈的近身丫头同喜同贵二人气喘吁吁的进来,急道:“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殿下派人来将东府所有人都接进宫里去了。大爷知道后,气的把家都砸了!说再不能听太太之言了……”
“啊?!”
薛姨妈闻言,一张脸上面色都不知该变成何样,差点呕出血来。
她若不主张搬出东府,那岂不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