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太上皇死的不明不白了,整日里都有些晕乎。
但越是这般,崇康帝越是看重,绝不允许太后此时出事。
所以同太后说话,戴权打起十二分小心。
太后闻言,“唔”了声,“小声”对叶清道:“小九儿,这个人还是要拉拢一下的。不然等哀家死了,就没人护着你了,哀家怕有人对你不利。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叶清闻言,瞥了眼都不知该把耳朵藏到哪里去的戴权一眼,点点头道:“既然太后这般说,那我就借他一次罢。你告诉贾清臣,他欠我一次人情,日后他可别不认。”
戴权忙点头哈腰赔笑道:“断然不会,断然不会,有太后娘娘和皇帝主子作证,天下谁人敢赖账?”
“去吧……等等。”
叶清叫住正要离去的戴权,问道:“贾清臣借武王令什么时候还?”
戴权随口道:“一会儿冠军侯就出京,最迟一个半月……额。”
似乎意识到说漏嘴了,戴权忙掩住口,眼睛骨碌碌转。
叶清嗤笑了声,摆手道:“行了,我不多问了,让他早点给我还回来,好歹是个纪念。”
戴权如临大赦,忙不迭的答应后,匆匆离去。
身后,传来叶清开朗的笑声:“来,老祖宗,再吃片梨润润嗓子,咱爷俩儿再唱一曲儿……”
“梨花开,春带雨。”
“梨花落,春入泥。”
“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
……
“你和小九儿什么名堂?”
手里把顽着武王令,崇康帝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贾琮问道。
贾琮犹豫了下,答了两个字:“孽缘。”
饶是以崇康帝坚硬冰冷的心性,听闻这二字,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目光古怪的看着面色惆怅的贾琮。
见你娘的大鬼了……
他素来知道读书人不要脸,越是才子越是渣,还不要脸的天经地义。
这天下第一才子,莫非就是天下第一不要脸之人?
不过崇康帝现在也没心力理会这些,随手将武王令丢给贾琮,道:“那么,你现在就出发?”
此刻外面天色已暗了下来,即将入夜。
贾琮吸了口气,大礼拜道:“请陛下再赐天子剑,使臣皇威加身。”
崇康帝闻言,因武王令出现而憋闷的心情舒缓了些,倒也没再多说什么,让戴权取来了之前从贾琮处收回的天子剑,又赐给了他。
而后,看着贾琮阔步离去。
希望,他能早日归来。
穿过殿门,看着殿外暗下来的天色,崇康帝心中颇为郁结:
可恨啊,朕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
苍天无眼,何其不公!
可恨!
可恼!
那些叛逆还不肯消停,合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崇康帝站在那,无端的暴怒红了眼,见此戴权恨不能将身子缩成一团,寻条缝隙藏进去。
只这两日,就被因些琐碎小事杖毙了十来个小黄门儿。
如今宫中火者都视往日飞黄腾达的圣地养心殿如地狱啊……
……
神京西城,公侯街。
街头巷口,俱系帷帐挡严。
贾家贾母、王夫人等有诰命在身者,皆按品服大妆,等在荣府大门外。
贾政则携贾家诸子弟等在东街门外,静悄悄,耐心等候。
天色渐暗,王熙凤于园中调度,一时传人一担一担的挑进蜡烛来,各处点灯。
园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
府门外,正当诸人等的心焦之时,忽见自东街门来了一对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太监。
自东街门下马,将马赶出帷帐,而后垂手面西站着。
半日功夫后又来一对,陆陆续续共来了十余对后,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
一对对龙旌凤翣,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
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缓缓行来。
贾母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贾母、王夫人来。
那版舆抬进大门,入仪门往东去,到一所院落门前,有执拂太监跪请下舆更衣。
于是抬舆入门,太监等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领元春下舆。
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烂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
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
元春入室,更衣毕复出,上舆进园。
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气象,富贵风流……
入园后,元春下舆乘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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