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生计都艰难的大房庶子,如今竟到了连她都要看脸色,不愿见他发作的地步。
倒不是说王夫人怕贾琮,只是不愿意闹将开来大家太难看。
投鼠忌器。
哪怕在心底深处,她仍旧看不起贾琮的出身,可是……
王夫人也不得不承认,如今主掌贾家所有外事的贾琮,已经有足够的资格与内宅分庭抗礼了。
而内宅,终究还是要依附前院爷们儿而存的。
贾琮有掀桌子的血勇,她们却没有。
真激起贾琮的性子,闹的大家都下来台,内宅颜面丧尽不说,也失了立足之地。
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对于贾琮,王夫人更倾向于在他兴盛时笼络好,利用好。
而不是没有利处的对抗……
真要有什么仇怨,也不该在人势旺时计较……
其实贾母,亦是同样的心思。
只是她坐在贾家最高处坐的太久了,更好脸面些,也更难放下架子。
不过,在贾琮日益强势下,她还是知道怎么做才最好。
沉默是金。
在王夫人、薛姨妈的几番说笑后,贾琮终于入了席。
先将画轴送给了探春,贾琮微笑道:“三妹妹,祝你之青春,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松柏之茂,如南山之寿。”
“好诗!”
贾环捧哏道。
宝钗、湘云等饱读诗书的女孩子闻言纷纷“噗嗤”一笑,探春先红着脸接过画轴后,再没好气凶巴巴的瞪了贾环一眼。
贾环莫名,难道他三哥作的诗不行了?
就听一旁贾兰小声道:“这是先秦之诗,不是琮三叔写的……”
贾环马屁拍在马腿上,垂头丧气的低下头。
上头王夫人淡淡看了贾环一眼,薛姨妈却笑问道:“三姑娘,你三哥哥给你送的什么?莫不是一副字?早就听说琮哥儿写的一笔极好的字,三姑娘又那样爱读书写字……”
贾母对探春道:“三丫头,既然姨太太想看,就同她看看罢。”
探春闻言登时俏脸一红,先拿眼看向贾琮,见贾琮微微颔首后,方起身解开红系绸,展开了画轴……
“哎哟!”
却是王熙凤最先惊呼一声,但没人理她,众人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着那足有四尺长的画卷上。
那哪里是画儿,分明是活生生的又一个探春啊!
那头发,那眉眼,细腻到连睫毛都不曾疏漏。
还有那浅笑,愈发添了灵气和生气。
那……嗯?
这身段身形,画的也太传神了些吧?
不过,这会儿子却没人明着说什么。
再怎样,她们也不会认为贾琮对探春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正经的堂兄妹,和亲兄妹有什么差别?
她们只当这种画儿就该画的一模一样……
“琮哥儿还有这能为?”
薛姨妈惊奇不已道,眼睛舍不得离开画卷。
其实贾家姊妹们早就都得了贾琮画的画像,只是从没有画过这样大的。
而且贾琮给她们的是速写,画风总有些粗糙,不比这幅写真细腻传神。
想想后世女孩子有多喜爱自拍,就能明白此刻荣庆堂的女人对惟妙惟肖的探春画像,产生多大的兴趣。
莫说她们,连贾母这会儿都面色动容更心动了。
她想的自然不是自拍臭美,而是身后事……
若能留下这样一幅画当遗像,那岂不跟一直活着一样?
她这个年纪的人,最在意的就是这个了。
不过,贾琮这该挨雷打的不孝种子,竟丝毫没看到她眼神的暗示……
倒是湘云直接:“琮哥哥,等下月我过生儿,也要这样一幅画儿!”
贾琮微笑着应下后,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探春道:“只一幅画儿还是单薄了些,前儿我才寻摸到的好顽意儿。”
探春先收起画卷,然后欢喜的接过,见其她人巴巴的望着,满脸笑容的拆开来看。
等看到里面是一个精美的银质盒子,却打不开,探春不解的看向贾琮。
贾琮接过后,在盒子下摸索了下,然后扭住一物什,再松开,众人就听到一阵悦耳的乐声从银盒中传出。
一时间,整个荣庆堂连主子带丫鬟婆子,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那银质盒子。
一个个惊疑:莫非是仙法?
贾琮一边吃着饭菜,一边拿眼睛看着一个个面孔,心里呵呵笑着。
其实还要早二百年,瑞国,也就是瑞士,就有了用发条来奏乐的机械音乐。
到现在,虽然还不能奏出成曲的音乐,只能发出一段音色,远谈不上音乐。
但也足够震惊内宅诸人了,如同在看仙宝!
探春以莫大的毅力,才将目光从八音盒上移开,递还给贾琮道:“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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