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富,但薛姨妈却不是大方的主儿。
贾琮对人情世故了解渐深,怎会不知此道?
故而提前让薛姨妈分清,他所为之事,到底是恩还是怨。
果不其然,听闻贾琮之言,薛姨妈又心惊肉跳起来,且她一听也在理。
天子震怒之下,下令抄家岂不是得到的更多?
因而心中再无心疼银钱之意,毕竟,相较于银钱,她还是更在意薛蟠的性命。
薛姨妈看着贾琮乞求道:“琮哥儿,姨妈如今只能指望你了,姨妈只你薛大哥一个儿子,若是他没了性命,我也是活不成了……”
见她哭的那样可怜,贾母和王夫人劝道:“且宽心,琮哥儿会上心的。”
贾琮点点头道:“琮自会尽力而为。只不过,薛大哥还是要先走一遭诏狱。”
“啊?!”
薛姨妈闻言愈发惊惧,薛蟠也快哭死过去了,双手捂着腚,叫道:“我不去诏狱,我不去诏狱,娘啊,妹妹啊,救我一救……”
薛姨妈见薛蟠惨叫不已,心都要碎了,宝钗虽恨哥哥不争气,可到底是自己亲哥哥。
贾琮看着她,温声道:“如今不比从前了,现在诏狱是我管辖之地,不会有事的。”
宝钗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杏眼中目光感激的看着贾琮。
贾琮微微颔首后,见一旁薛蟠的哭喊声减弱了大半,知道他一直留意自己的动静。
没好气之下,正要领他出去,却见从一旁扑来一老妇和一年轻些的妇人,跪地磕头道:“求侯爷开恩,也救我家男人一救!奴婢给你磕头了!”
见贾琮不解,薛蟠抽噎着解释道:“这是我奶嬷嬷,就是老苍头的老婆。”
贾琮闻言面色一沉,目光看向贾母,道:“借老太太几个人手一用,送这两人出去,锦衣缇骑不好入内拿人。”
“这……”
贾母闻言一怔,看向薛姨妈。
“太太,我家素来忠勤,太太救命啊!”
那刘嬷嬷跪地大哭哀求道。
贾琮见薛姨妈竟迟疑起来,面色淡淡道:“姨妈,这一家欺上瞒下已是肯定的。因贪渎给主家招来这样的抄家大祸,她们不完,薛家就要完。”
贾母难得与贾琮意见一致一回,劝道:“姨太太,这样的奴才再留不得了。贪些不妨事,可要将主子置于死地的,那比毒蛇还毒,留下是要生祸的。”
薛姨妈闻言,哪里还顾得上旧情,忙道:“到底老太太见识广众,我还是见识浅了些。”
贾母简直苦笑:“我有什么见识?当初手下就那么几个贴心人,被人家一锅端了,全送进了诏狱去,这会儿怕连骨头都化了。我又能有什么法子?不过自己劝自己想开些,难不成还能和那孽障怄死?”
说罢,打发了几个健妇,拖着薛蟠乳母儿媳二人出去。
贾琮也告别诸人,领着哭哭啼啼抹泪的薛蟠出去了。
看着身形挺直,气度逸然出众的贾琮,和萎顿不堪,形容狼狈的薛蟠二人的身影,莫说贾家众人,连薛姨妈都有些动摇起来,难道她儿子果真比人差那么多?
……
大明宫,养心殿。
东暖阁内,正在与六大军机大臣议事的崇康帝听完贾琮所奏后,嘴角浮起一抹讥讽,看着他道:“果真是薛蟠无能,对手下奴才管束不力?”
贾琮还未答,一旁义忠亲王刘孜就忍不住了,插口道:“冠军侯,你这是假公济私,徇私枉法!谁不知道贾史薛王四家的关系?在我们你就喊打喊杀,到了你家亲戚就成了手下奴才的罪过?”
贾琮没有理会,而是坦然的看着崇康帝,道:“陛下,此案到底和臣相干,臣愿意回避,可将丰字号掌柜伙计交由中车府讯问。若查出臣有徇私舞弊之心,臣甘愿受罚。薛家子不过一吃喝玩乐之纨绔子弟,臣在江南时便已得知,薛家商号下众多掌柜伙计上下勾结,欺瞒主家。只是当时是钦差之身,不好处置私事,因而没有理会。只是没想到,连薛家身旁的奴才都出了问题,招惹出此等大祸来。”
崇康帝闻言,沉吟了稍许,问道:“薛蟠现在何处?”
贾琮恭声道:“已打入诏狱。”
崇康帝面色舒缓了些,瞥了眼木然而立的宁则臣,心中有了计较,对贾琮道:“都道朕刻薄寡恩,朕就要让他们瞧瞧,只要忠诚于朕,纵然有些许错过,朕也能有宽大之心。这次就罢了,看在爱卿的面上,且饶过薛家那糊涂混帐一回。不过既然义忠亲王他们补了十万两银子,让薛家也补十万两吧。但朕警告你,只此一例,没有下次!念你没有私自徇私,坦诚告之于朕的份上,朕才给你一回体面。记下了?”
贾琮闻言,跪谢皇恩后,出了东暖阁。
等他走后,戴权小声问崇康帝:“主子爷,要不要奴婢派人将薛家奴才抓回来,审问一番?”
“多嘴!”
崇康帝目光凌厉的瞪了这狗奴才一眼后,对宁则臣等人道:“如今钱粮已经备妥,要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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