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阻拦。
等展鹏带人将连话都说不出的傅试离去后,贾政叹息道:“何至于此啊?”
贾琮心里简直无语,对贾政道:“老爷,傅试到底是老爷的门生,贾家此时若不争取个主动,必会有人往老爷身上攀扯,到那时,天子震怒之下,牵连到老爷身上,亦有可能。琮却不会见此事发生,索性,就做一回恶人罢。”
原本心里很有些不自在不高兴的贾政听闻此言,满腔怨气登时化为感动,看着贾琮动容道:“好孩子,真是难为你想这些了!”
贾琮微微一笑,面色隐隐疲惫。
……
等从前书房出来时,贾琮看着身边同他一并出来的宝玉,欲言又止的难为模样,便问道:“怎么了?”
宝玉叹息一声,道:“傅试必是贪了去,其罪自然合有应得,我并不惋惜。只可惜他那妹子傅秋芳……”
贾琮闻言忍不住笑道:“你见过?”
宝玉有些不好意思,道:“有一年傅试做东道,非要请我去他家吃请。然后就见了一面……顶好的女孩子!”
贾琮想了想,道:“那这样罢,等此案完结后,我让人去教坊司,将那叫傅秋芳的女孩赎买出来送给你,你好生待人家,如何?”
宝玉闻言,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咧嘴笑了出来。
……
待送别贾琮,宝玉刚回自己小院儿,甫一进门就听袭人笑道:“太太叫你去呢。”
宝玉问道:“早上才过去,怎这会儿子又叫?可知道有什么事没有?”
袭人柔媚一笑,道:“太太的事,也是我能问的?左右是问你在前面老爷书房里挨了训没有。”她目光中也透着关切,显然也想知道。
宝玉有些得意的笑道:“并不曾,今儿老爷没顾得上训我!”
袭人呵呵一笑,道:“我怎听说,今日三爷拿眼剜了你一回?可有这事没有?”
宝玉没想到府里耳报神竟这样快,诧异道:“怎连你都知道了?”
袭人面色微微一变,道:“果有此事?”
宝玉笑道:“并不是欺负我,我当时说了不该说的话,琮哥儿担心这话传出去牵连到我,据说真论起罪都够流放三千里了,所以让我赶紧住口,仔细小人听去……又帮老爷把那傅试给送去了大理寺,老爷都感动的什么似的,我还能怪他不成?”
袭人闻言,松了口气,道:“原来是这样……”
麝月在一旁笑道:“你总担心二爷受欺负,也不想想,三爷待环三爷都那样,还能亏待了宝二爷?都知道当初若非老爷太太救他,他连命也未必保得住。他自己也说过多次。你怎还不放心?”
袭人笑了笑,没回应,对宝玉道:“你快去太太那吧,多半也是此事。”
碧痕近前笑道:“若是傅家犯了事,那他家那妹子可也跟着遭了殃,二爷心疼不心疼?”
袭人和麝月笑骂她,却听宝玉嘻嘻笑道:“不心疼,琮哥儿说了,等果真傅家坏了事,他帮我从教坊司要出来,送与我呢!”
说罢,见周围几个女孩子变了脸色,哈哈一笑,往东廊下三间小正房走去。
……
亥时二刻,虽已近皇城落钥,但大理寺寺卿霍建还是紧急入宫,将顺天府官仓亏空一案,报至天子御前。
养心殿内,崇康帝一双眼睛都开始隐隐泛红。
他之前便已经接到了贾琮亲自紧急送进宫的折子,一开始他还不信。
顺天府官仓与户部设在蓝田的太仓、军方设在灞上的军粮大仓,为关中最大的三大粮仓。
顺天府官仓内,至少该有二十万石存粮。
顺天府一个通判,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将这些存粮全部祸祸了。
有此压仓粮,整个京城的粮价都会维持在平稳的价钱上。
若无此压仓粮,不用一日功夫,京城粮价必然上涨到极高的高度。
当下一两银子能买一石大米,足够一三口之家一月食用。
若让粮商们知道顺天府官仓已经空了大半,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京城乃天下首善之地,若京畿不稳,则天下不稳!
“傅试所言,果真?”
崇康帝目光如欲择人而噬,大理寺寺卿霍建两股战战,面色发白,道:“臣还不知,这群硕鼠到底有多可恨。但据傅试交代,顺天府官仓这些年陆续被倒卖给京城几家大粮商。官仓内的粮食,确实不多了。”
“好,好,好!!”
崇康帝握紧拳头,连道了三声“好”后,厉声道:“冠军侯何在?”
贾琮上前应道:“臣在!”
崇康帝大声道:“即刻带人,封锁顺天府并顺天府官仓,自上而下,全部锁拿!拷问出朕的粮食到底去了哪,所有涉事官员粮商,无论何人,一并拿下!但有反抗者,纵是宗室王公,卿亦可持天子剑诛之!总之,朕赈济灾民的粮食,一粒都不准少!!”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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