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又对面色阴沉的贾母道:“这个关头,连宗室几位亲王都被圈了起来,甄家和天家那样深厚的渊源尚且被抄家问罪,保龄侯府如果还想不开,贾琮也无话可说。”
贾母闻言,心里怄个半死,狠狠看了贾琮一眼后,对扭曲着一张脸委屈落泪的朱氏道:“好了吧?你妯娌劝你你不听,老二他兄弟劝他他不听,我劝还不听……如今得了好话了吧,舒服了?你回去就这样把他的话原数学给鼐哥儿听,就说人家都认不得你这穷亲戚,你也少腆着脸往人家跟前凑。脑袋掉的时候人家都会提前躲的远儿远儿的,害怕溅上一身血,你还指望人家看在我这糟老婆子的面上救你?呸!少做你娘的白日梦了!”
朱氏闻言,那一脸的憋屈,只是还能再说什么好,只能气巴巴的走人。
赵氏叹息了声,也跟着告辞了。
王子腾夫人原本就看贾琮极不顺眼,她二子王礼当初和宁则臣之子宁元泽一道设计谋害贾琮,意图夺取贾琮沁香苑的产业,事败后被杀,李氏怎能不恨贾琮入骨?
事情还没过去几年呢。
这会儿起身告辞离去时,“好心”对贾母劝道:“早先我就听闻,大房的这位哥儿了不得。不过听说这哥儿当初在大房被凌虐的了不得,是老太太要了他过来养在这边,原以为他能对老太太恭敬些,啧啧……”
这挑拨离间之言还未说完,就听贾琮冷漠道:“李氏,上年你与你子王礼合谋算计于我,欲置我于死地,念在太太于我有抚育之恩的面上,我未与你计较。但你若以为贾家人都是傻子,那就拿错主意了。看在太太的面上,我最后给你一个忠告。有太太、姨妈、二嫂在,王家与贾家本应一荣俱荣,一损俱孙。如今都中风高浪险,各大府第自保都难。贾家、王家合该低调本分度日,过了这一劫关再说其他。若这个时候你还在中间弄鬼,想要挑拨离间,为你儿子出口气,那只有死路一条。太上言:福祸无门,惟人自招。望你好自为之。”
李氏闻言,一张脸登时跨掉,看着贾琮又惊又怒,脸上臊热,就想反驳什么,一旁王夫人却都看不下去了,道:“嫂子先家去吧。”
李氏一听,就知道王夫人也看穿了她的心思,她不自省自己计谋浅薄,只恨贾琮心思歹毒妖孽,连这等高明的计谋都看的穿,是他说破后,旁人才给她难看。
狠狠瞪了贾琮一眼后,李氏告退。
等她走后,王夫人苦笑着对贾母道:“让老太太看笑话了。”
贾母本来也不喜李氏搬弄是非,给贾家难看,不过这会儿却不会指责王夫人什么,而是瞪着贾琮道:“好,你冠军侯的威风了不得!贾家就这几门亲戚,你都撵干净算了!赶明儿连我和太太一并撵走,也没这些碍着你们贾家的亲戚了!”
贾琮沉默了稍许后,道:“老太太当明白,若非琮当他们为亲戚,又怎会说那些警醒之言?吾非多口舌之人。
陛下钦赐天子剑与吾,命吾尽诛朝中邪祟。
若非看在老太太和太太的面,琮,岂能容忍她们出言不逊?
若非看在老太太和太太的面,吾必会让她们明白,吾已不再是她们印象中,在那间耳房中乞活可任人辱骂践踏的庶孽。
吾今为大乾一等冠军侯,贵比国公,妇人安敢轻辱?!”
此大言煌煌,威势无双。
而满堂皆惊……
贾母低着眉头,轻喘着气儿盯着贾琮,心里一阵阵无力。
到了贾琮这个地位,他又是这样个生冷不知纯孝的混帐性儿,贾母是真的拿他没办法了。
说一千道一万,只要他没做到畜生不如的地步,她就不可能去宫里告御状,告他忤逆。
一阵颓败感油然而生,贾母摆手道:“罢罢罢,左右你读了一肚子书,全是对付我们的道理。如今你也封了侯也做了大官了,愈发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你自去做你的冠军侯当你的大忠臣去罢,别再进来和我们闹,我哪经得起这种闹腾,也不必进来晨昏定省……只有一点我警告你,不许仗势欺负宝玉,不然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
贾琮闻言,面色无奈,看了王夫人一眼,见她亦是目光温和的看着他,便微微苦笑了下,王夫人与他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
贾琮道:“老太太尽放心便是,宝玉、环哥儿与我如骨肉手足无异,此事无需再言……还有一事,在扬州时,因为有苏州林家族人趁姑丈昏迷时,欺负林妹妹。后来姑丈醒来,吾便与他商议,看看往后是不是将林家搬至都中来。姑丈本因姑母之事,愧疚不肯来,最终还是因为担心林妹妹日后会再受欺负,才决定进京。只是姑丈言,他断无住在贾家之理。吾便告之,老太太心疼外孙女,也断不会让林妹妹住在外面。最终商定,请林姑丈住在东府前宅,自有林家仆婢伺候。林妹妹还是随老太太住在这边,日日去东府探视。再有个把月,林妹妹就回来了。”
听闻此言,贾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宝玉就从后面帷帐里跑了出来,高兴道:“果真?林妹妹果真还有个把月就回来了?”
宝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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