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甚至雍然的老管家,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的急急进来,脚步慌乱。
见此,甄应嘉皱眉问道:“李华,出了何事?”
那李华嘴唇都在发颤,双眼目光焦乱,道:“老爷,门外来了……来了……”
见他这般神色,一股不妙的气氛自萱瑞堂上升起。
不过李氏却不怕,她喝道:“好好的,话也不会说了么?莫非是郭抚台来了?”
李华忙摇头,道:“不,不是,是贾家那位……就是贾琮,来了!”
“……”
听闻这个名字,萱瑞堂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之前恨不得立刻将贾琮碎尸万段,当面击杀他为民除害的义士们,面色渐渐开始发白……
人的名树的影,贾琮二字,在江南民间自然谈不上小儿止啼之威,但在真正的上层门户里,他的名字就是一个凶名!
多少人家,提到他时,根本不愿说出他的名讳,只用“那个人”来代替。
可见一斑!
之前大部分人骂的那样厉害,也无人敢提及“贾琮”二字。
只是这种情形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没发现……
这会儿贾琮的突然造访,就如一盆冰水……不,直接是一座冰山,砸在了他们头上。
那点酒气瞬间无影无踪,心中开始懊悔吃酒误事,担心方才之言传入贾琮耳中,凭白落下祸事。
唯有李氏和甄应嘉还算镇定,甄应嘉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对李氏道:“老太太,十月时琮哥儿就登门求见,是……頫哥儿让人给拦在了外面。上回我去扬州,将误会解开后,琮哥儿又言道会在年节里登门给老太太请安。不过之前又打发人来,三十那天临时有急事去了粤省,不知怎这会儿来了?许是事情办完了,来给老太太祝寿来了。”
李氏闻言,面色阴晴不定,她这会儿倒没甄应嘉那样乐观,李华是当年她嫁入甄府时,从娘家带来的陪房奴才。
她了解这人,最是稳重,若贾琮真的只是来拜寿,他又怎会如此六神无主?
她看着李华问道:“贾家小子可还说了什么?”
李华干巴巴的吞咽了口唾沫后,道:“他……他带着兵,把府上前后侧门都围住了,有锦衣卫的番子拿了份名册,一个……一个一个的在叫人拿人。老祖宗,他……他在抄家啊!”
“轰!”
李华哭腔说完,萱瑞堂上瞬间炸开。
……
甄家正门五间高大门楼前,贾琮负手而立。
所有人都未坐在马上,因为甄家门匾,为圣祖御笔。
江南文武至此,文官落轿,武官下马。
只是,却不妨锦衣卫的抄家拿人之行。
贾琮也没想到,今日正巧是甄家太夫人的七十华诞。
甄氏族亲,悉数上门祝寿。
这样一来,倒省下了他好大的功夫,不用再派缇骑四处捉拿甄氏族人。
看到一个个面色惨白的甄氏族人被拿出门,甚至还有妇人,贾琮心中难免有些波动。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若无他的出现,贾家原也该如此罢?
正思虑间,就听门内一阵嘈杂声。
未几,便见甄应嘉面色复杂的搀扶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持着金书凤册出来。
那老妇一身一品诰命的大妆,凤冠霞帔。
她面色铁青沉重,虽然气势端的不浅,但双手其实在颤抖着……
贾琮微微躬身行礼,道:“贾琮见过太夫人,见过世叔。不知今日乃太夫人寿诞,来的唐突了。”
那李氏闻言,厉声道:“贾家小儿,吾家何等清贵?焉能受此等羞辱?今日不与老身一个交代,老身即刻上京,进宫去见太上皇、皇太后!”
见她出头,之前被抓的甄氏族人,无不哀嚎哭求道:“老祖宗救命啊!老祖宗救命啊!”
李氏见之,气的全身颤栗,指着贾琮就想命他立刻放人,却见贾琮取出一物来,缓缓扬起,道:“太夫人,晚辈奉天子旨意,自粤州三千里路日夜兼程而来,只为查抄甄家。不知这个交代,太夫人满意否?”
看到贾琮手中明黄的圣旨,李氏登时踉跄的倒退了步,面色惨白,目光无神。
甄应嘉见之,落泪道:“吾家何遭此难?吾家何遭此难?吾等为奉圣夫人之后呐!天家与吾家之渊源……”
贾琮淡淡道:“世叔,甄家与天家渊源深厚,可是,京里出了那样大的事,举国悲痛之时,甄家也敢饮宴作乐,戏台班子响彻整条街道?甄家如此做派,让天子心中如何想?”
甄应嘉不服:“吾家也只今日……”
贾琮见他到了这个地步还未醒悟,也不再多言了,拱手道了声:“世叔,得罪了。”
说罢,手一挥,一队锦衣缇骑虎狼一般迎了上去。
见此,李氏登时昏迷过去,甄应嘉惨然垂头。
李氏身旁,一个相貌几与宝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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