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养在膝下,视若己出。
似乎能牵起线来……
这一刻,暖心阁内无人敢开口。
这世间,最无情处,便是皇宫。
从皇宫诞生的那一天起,这里面就不断的发生了血腥、杀戮、乱抡、涩情、阴谋、诡计……
但凡世间所有的黑暗,必在此处放大十倍。
这里,一切都可能发生。
可是,任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
枯坐了许久的崇康帝只有两个字:
“彻查。”
……
神京西城,荣国府。
今年的除夕祭祖,是在悄然寂静中完成的。
今早起,不知多少亲旧世交派人来传信,叮嘱贾家务必谨慎小心。
家中子弟一个不许外出,所有饮宴取消。
王子腾甚至在行路途中亲自在贾家落脚,严厉命令贾琏、薛蟠、宝玉、贾环正月里不得出门半步。
这般势态,让整个贾家都紧张起来。
这般节日里,贾母也不过叫了薛姨妈、王夫人,还有宝玉和家里的一些女孩子们在花厅里坐坐闲话。
不能高乐,宝玉怕是最不受用的。
他穿着一身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圆脸白净,闷闷不乐的坐在贾母身旁,贾母宠溺哄道:“宫里出了捅破天的大事,咱们这样的人家最受人注目,若了点差池就是了不得的,宝玉先忍耐几日,等过了这个风头,我替你在老爷跟前告假,你好生和姊妹们耍两天,想怎么顽就怎么顽,可好?”
宝玉闻言自然高兴起来,可见一众姊妹们纷纷嘻嘻嘲笑他,便不好意思道:“并不是想耍,只是想着林妹妹多咱回来……”
贾母喜欢道:“难为你还惦记着你妹妹,可见是个好孩子!不过你宝姐姐不是说了么,你妹妹还在照顾你姑丈,这会儿哪里能回来?”
宝玉叹息一声,又有道理:“宝姐姐不是说,姑丈昏迷不醒,做不了官了么?那何不一起搬回京来?如此,亲戚间也方便照顾!”
贾母闻言一怔,而后看了看王夫人,王夫人忙道:“是他自己想的法儿,到底是个孩子,并不知他姑丈就算离了扬州,也是要回苏州老家的。”
宝玉正色道:“太太之言原是在理的,可我听琏二哥说,林家嫡房里早已没甚人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隔的远的远支。那些人无礼的很,开始时竟还趁着姑丈昏迷,想要霸占林家家业,欺负林妹妹!是贾琮去了,将他们好一顿杖打,丢进了锦衣卫衙门大牢里,林家那些人才算安分了。若是果真让林妹妹护着姑丈去苏州,她还不生生受欺负?”
贾母闻言恼道:“还有这等事?”
宝玉忙道:“老太太若不信,就喊琏二哥来,他必不会诓我。”
贾母打发丫头子去前面喊贾琏来,未几,贾琏至此。
姊妹们看他的目光都淡淡的,不过他也没甚所谓。
与贾母等见礼后,贾母便拿宝玉之前所说的话问他,贾琏忙赔笑道:“原是怕老太太担心,再者三弟已经把人打发了,故而没提起。”
贾母气恼道:“那林家支脉的人如此混帐,你就一点法子也没,还要等琮哥儿去了后才帮你妹妹?他要不去,你就干看着你林妹妹受欺负?什么好下流种子,整日里半点正经事做不得,你……”
“老太太,罢了,年节里的……”
见贾母气得不行,薛姨妈在一旁劝道。
贾琏被骂的狗血淋头,面色讪讪,道:“那怎么能够?我再不争气,也不能看他们欺负了林妹妹去……”
贾母闻言,面色稍缓,到底还是心疼这个长孙,哼了声后,问道:“那你们弟兄在南边儿是怎么商议的?”
贾琏忙道:“三弟说了,等朝廷派了新盐院去扬州,他就派船送林姑丈和林妹妹还京,整个林家都迁过来。我这些日子原在外面张罗着寻好宅子,就快有眉目了。”
贾母闻言奇道:“苏州林家那边的人愿意?”
这可不是随便搬迁那么简单,薛姨妈能举家搬到京城,除了仗着贾家和王家的势外,最重要的是,薛姨妈有儿子,薛家还有承嗣,所以百万家财都能拿走。
可林如海膝下无子,按礼法,黛玉是承不到多少家财的。
林如海死后,家产大半都要被林家宗族收了去。
这是当世礼法道理,且面对那样大一份家业,怕没几人会甘心松口。
听贾母之言,贾琏笑道:“老太太怕还不知三弟在南省的威风,他一人从京里出来,让薛家妹妹打了幌子,自己却骑马直下最南边儿,都见着海了,然后一省千户一省千户的收,好家伙,最后在金陵……”
“行了行了……”
其她人虽然早听过不少回,可这会儿听贾琏再说,还是听的起劲儿。
可贾母却不愿听这些,她啐骂贾琏道:“没出息的孽障,也不知你们两个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你倒拿他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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