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像姐姐这般,那才糟糕呢。”
黛玉总觉得叶清话里有一种难言的苍凉和悲意,她心思柔软,忙道:“也不一定全是这样哩,三哥哥就不喜欢柔弱爱哭的女孩子。”说着语气变得有些羞涩起来,她低头轻声道:“以前我就爱哭,可三哥哥并不哄我,还说爱笑的女孩子更好。可见,世人并非都是姐姐说的那般……怎么呢?”
黛玉还没说完,就觉得叶清气息变得有些奇怪,抬头看去,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她红着脸问道。
叶清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亲昵的替黛玉顺着额前发梢,道:“天下竟有你这样水晶一样心肝的可人儿,怪道清臣这般心疼你……”
“哪有?”
黛玉真心觉得冤枉。
叶清笑道:“他在百忙中还抽出功夫来带你游瘦西湖散心,你不会以为真是为了给我接风洗尘吧?我猜猜,你们游瘦西湖,肯定不是昨日才起的意吧?”
黛玉语滞,叶清笑道:“傻妹妹,哪有给别的女孩子介绍自己心上人的道理?你善良的忒过些呢。”
黛玉大红着脸连连摇头否定道:“我不是,我没有……三哥哥早就说了,只拿我当妹妹。”
叶清闻言简直嗤之以鼻:“臭男人的话,你也信?不过嘛……我确实不讨厌你三哥哥。”
“啊?”
黛玉吃惊的看向叶清。
见她这般反应,叶清差点没笑岔气过去。
黛玉吃不住了,忙转移话题道:“姐姐,咱们回去吧?”
叶清奇道:“怎么现在回?明儿清早湖上的风光比晚霞还美呢。”
黛玉犹豫了下,道:“虽然姐姐说的都在理儿,可我想,三哥哥对那位茶娘子还是有些不同,很上心呢。她好像是三哥哥极重视的一个能干的属下……她若是没出事还好,若有个万一,三哥哥怕心也要碎了。”
叶清虽然啧啧出声,不过没有再打趣快支撑不住的黛玉,她想了想,道:“也好,出了这些事,你们也没多少心思留在这了,以后机会也多。那就传令下去,打道回府吧!”
……
扬州城内,关东大街。
整条大街皆已戒严。
不知多少人马面色森然的来回巡逻。
贾琮自正门前翻身下马,看了眼正用水冲洗地面青石板上血迹的盐丁,轻声问道:“今日下令调盐丁出城缉拿私盐者,何人也?”
迎出门的魏晨上前道:“是六房中值夜的吏房和户房主事。”
贾琮往门楼处看了眼,只见两个典型的官僚,面色苍白的站在那,点头哈腰,似想解释什么。
贾琮问:“平日里若有百姓登门上报私盐,盐政衙门几时出兵?”
不用那两个主事回答,魏晨就不屑道:“扬州城外若是有私盐队伍,根本不用盐政衙门,八大盐商就能将他们给灭了。若是八大盐商的私盐队伍,衙门也根本不会出兵。”
贾琮点点头,看也不看那两个面色惨白的主事,淡淡道:“勾结明香妖人者,以谋逆罪论,诛族。”
“喏!”
四名亲兵上前,将两个哭喊的主事拖下去后,贾琮大步入内,边行边问道:“茶娘子可还安好?”
因为知道贾琮不喜他们接触茶娘子,所以魏晨、韩涛、姚元等人都没有近前。
亲兵队正郭郧上前沉声道:“不大好,活捉贼人时关千户受了重伤……已经请来了扬州城内所有的名医,还有那位张友士高人,大都没甚妥善的法子。而且关千户受伤的位置在干碍处,她麾下的那些强人,在郎中们没有吐口能医前,也不准他们接触。”
贾琮面色阴沉,脚下不停,问道:“什么干碍部位?”
郭郧沉默了下,答道:“胸口处中了一记夺命钢针。”
跟在后面的诸人闻言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贾琮的脚步都顿了顿,而后继续前行道:“有毒没有?”
谁都能听出贾琮言语下压抑的火山般的怒意,韩涛、姚元这等老油子甚至下意识的落后了半步。
不过又立即快一步跟上,这个时候偷奸耍滑,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等郭郧迟疑的答道:“郎中们说,不解衣难断有毒与否,只是关千户的部下护的紧,不准……”话没说完,就见贾琮霍然转身,素来温润的眼睛此刻如同狼一般盯着这群麾下,声音如同冰渣一般问道:“你们知道不知道废物二字怎写?一群蠢货!!”
这是贾琮头一次发怒骂人,便如一记挂着倒刺的耳光狠狠扇在众人面上,让他们羞愧欲死。
贾琮不再理会,阔步赶往中堂,刚跨上月台,通过洞开的大门,就见茶娘子闭着眼睛,安详静谧的端坐在正中客椅上。
胸口处,一抹拳头大小的血渍,恍若冬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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