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爵仇敌太多,需防备贼人谋害姑丈。”
“诺!”
三百缇骑齐应,而原本负责警戒的盐丁们,也无人反对。
如今巡演御史林如海病重在床,分掌侍御史直接被干掉,整个盐政衙门群龙无首,而贾琮除了是锦衣卫指挥使,超品二等伯外,更是盐院大人的内侄,正经的亲戚,盐政衙门的表少爷……
所以,他这般做主,没人能说什么。
等安排妥当后,贾琮不再多说什么,一纵缰绳拨转马头,往邱家赶去。
不疾不徐。
……
扬州东城,双槐街。
邱园。
邱家家主邱仑年近五十,本也是渊渟岳峙的一方豪雄,气度沉稳。
可此刻,看起来却颇有几分不安的在邱家大门门楼下来回徘徊着。
眼睛不断的睁开眯合,似举棋不定……
前日他的夫人唐氏去盐政衙门看他的庶女,也就是盐政衙门内的邱姨娘,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邀请林如海家的内眷到邱园做客。
她归来后,只说是客套邀请,谁曾想,昨天盐政衙门传话,林盐院家的小姐和那位锦衣卫指挥使最心爱的几个丫头,今日都会来邱园做客,还是赴约而来。
这个时候……
昨日一天一夜,邱仑都没安稳下心来。
几次想寻个理由,推了这次东道,可都无法决定。
最终,他不得不去求问赵家那位活成精的老爷子,赵朴。
赵朴给了他肯定的建议,建议邱家与盐政衙门做好这次会宴。
他认为贾琮的动机很简单,白家、安家连续出事,八大盐商如今只剩六家,彼此间的信任自安家灭亡那一刻起,降到了冰点。
所以贾琮此举,极有可能是在主动缓和关系。
赵朴还看出,贾琮如今已经想让锦衣卫抽身事外了,新法究竟能否在江南大行,就看新党和江南本地望族之间剩下的斗法结果了。
而想要恢复锦衣卫超然地位的贾琮,就没必要让他和他的锦衣卫,与剩余的六大盐商关系恶劣下去。
尤其是锦衣卫的诸多布局,都建立在扬州府,譬如,凤凰岛上的那些东西……
只有和扬州府真正的掌控者缓和关系和睦相处,锦衣卫才有可能在扬州府立足。
否则,凭借强权和杀戮,压服不了扬州城数十万百姓。
邱仑深以为然,便接下了这个缓和盐商与锦衣卫的光荣任务……
只是他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因为他知道,贾琮可以轻易调查出来,邱家曾经是白家最坚定的支持者。
甚至在锦衣卫圈禁白家的那三天里,邱家都有想过做些什么,来声援白家。
这些,并算不上绝密。
只要用心一查,贾琮就能知道。
如此,贾琮今日亲自前来,会给他好脸色看么?
踌躇不定的来回踱了数百步,邱仑一咬牙,心想到了这会儿,他还纠结这些又有何用?
既然赵家那位老爷子都判断贾琮是为了缓和而来,那贾琮必然不会愚蠢的让他下不来台。
口舌之利,毫无意义。
退一万步,就算贾琮当面给他一些难看,也不会真将他怎样,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邱家一介商贾,并不将所谓的“家族清誉”和“家族名声”看的太重。
若果真能借此机会,和盐政衙门并锦衣卫打好关系,利远远大于弊!
想明白这个节点,邱仑总算安下心来。
不过忽然又想起昨日去赵家临走前,赵朴给他提的醒:“这个时间,一定要注意周全,绝不能出现半点闪失,将好事变成了坏事……”
原本邱仑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邱园内会有意外发生。
因为邱园内哪怕是一个扫地的仆役丫头,都是邱家几十年来攒下来的家生子,知根知底,全家祖辈老小都在邱家做事,值得信任。
可这一会儿,他又觉得还是不够稳妥,因而对身旁一直躬身侍立之人道:“宋耳,园子里各处可都安排妥了?一草一木都不可漏过,还有湖里,我知道有几家最善养水鬼,埋伏在水里伺机刺杀……”
那宋耳闻言,赔笑道:“老爷,奴才难道还不知这个道理?您放心就是,奴才也防着这点呢,所以亲自带着三十人持着削尖了的竹竿,狠狠往池子里刺了几千下,哪一处都没漏过,还让人拖网来回过了两遍后,这才罢休。至于其他地儿更好说,张保儿带人牵了十来条家养的大狗,昨晚折腾了一宿,绝不敢漏过一寸地儿。”
邱仑闻言缓缓点头,想了想又道:“那服侍之人的安排都可靠否?”
宋耳忙答道:“今儿不同往日,所以奴才自作主张,非两代以上的老陈人,今儿不准进园子,谁请托都不行。”
邱仑闻言,终于满意了,赞赏的看了宋耳一眼。
宋耳今年不过三十出头,是邱家老管家的儿子,宋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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