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牌的作风,有两成还真说不准。
督抚衙门倒都不怕,有督标营和抚标营在。
可布政使衙门和按察使衙门却挡不住虎狼一般的缇骑……
顿了顿后,方悦却沉声道:“绝不可能!他若再敢肆意妄为,本督就请出王命旗牌,调动江南大营,与他分说个清楚!”
“那现在……”
郭钊迟疑道。
方悦拧眉道:“就按元宫所言,且再等等看吧。本督倒想看看,他下一步到底想怎么走!”
……
江南十三家,褚家大宅。
褚家家主褚信褚东阳本已安歇,却被人生生叫起。
本来极度不满的老人,在看到前厅候着的三名面色凝重的老人后,也肃穆起神色来,看了他儿子一眼,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的……”
其子褚明也已是五十多岁的人,还是毕恭毕敬的道:“父亲大人,太平里那边方才突然出动上百缇骑,强入知府衙门,锁拿走了贾雨村和他的管家。”
褚东阳闻言,还残留的瞌睡全都没了,瞪眼看向其他三家的老人。
这三位老人当日与褚东阳一并去上元码头,见过贾琮。
分别是江南十三家中石家、梁家和孙家的家主。
江南十三家除却贾、史、王、薛四家外,其他九家基本不在金陵城,除却分布在扬州、苏州、镇江等地外,还有几家甚至在外省。
褚家、石家、梁家和孙家四家家主之所以在金陵,还是上回衍圣公来,最后会见他们,再加上一些其他事给耽搁了下来,这才暂时留在金陵城内。
顺便也观望观望风向……
“东阳,你说贾家这个小儿,到底想做什么?”
石家家主石康,字公寿率先开口问道。
褚东阳在正座上落座,端起茶盏喝了口浓茶后,提了提精神,道:“这谁能猜到?原以为他要么对江南士族下手,要么与新党那些沽名钓誉之辈对立。他怎么会先拿他贾家人开刀?”
梁家家主梁彦,字正平,提醒道:“东阳,贾家也是江南士族之一。”
褚东阳闻言眉头登时一皱,迟疑道:“贾雨村……不算吧?”
孙家家主孙鹤,字永言,苦笑一声道:“这就是让人为难之处,说贾雨村是江南士族吧,他偏生不过寒门出身,只是由盐政衙门的林如海举荐给都中贾家贾存周,然后发迹的。按理说,当是都中荣国府门下之人,和江南干系不大。可要说不算吧……贾家在金陵又有十二房,是金陵城四大家族之一,贾雨村与这十二房以族亲相论。
若是新党中人出手对付他,那贾家必然会认为是在朝他们动手,也就是在朝江南士族下手。
可是贾家人自己动手……人家算是清理门户吧?
我听说这贾雨村官声极为不佳,贪弊酷烈,搜刮无度……
总之拿不定主意,还请东阳公指点迷津。”
褚东阳苦笑一声,道:“我能指点什么迷津?这小子明明师从松禅公,松禅公一生行事大气端正,行事只用阳谋,结果教出一个只好剑走偏锋的关门弟子,真是……”
此言引起众人附和,梁彦叹息道:“若是当初松禅公能落下脸来用计,焉能让新党一家独大?唉,官场之上太光明磊落君子之风,是要吃亏的。”
孙鹤道:“许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松禅公的弟子才会如此诡异行事,让人想不出他的心思来。”
褚东阳摆手道:“诶,我等不要妄议松禅公,他如今为天下师,断不会如此教导弟子的……现在想什么都无用,还是再看看吧,先看看金陵贾家这边的动静。”
“对!”
石康闻言眼睛一亮,抚掌道:“正该如此!我等却是先急了一步,还扰了东阳你的清梦。”
褚东阳苦笑道:“咱们这个年纪,哪还有什么清梦?也由不得咱们不急啊,京里对咱们虎视眈眈,越逼越近……唉,再看看吧。”
“也只能如此了……”
……
太平里,千户所大牢。
被铁链枷锁的贾雨村面色震惊,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号房内的两个女子,又看向贾琮,齿冷道:“就为了她们,你就将我拿下?贾清臣,你疯了?!政公就让你这般恣意妄为?!日后谁还敢投你贾家门下?”
贾琮淡淡道:“见微知著,甄员外当初给你的帮助,不下于贾家给你的帮助。若无甄员外资助于你,你连进京赶考的盘缠都凑不齐,焉有金榜题名之荣耀?甄员外对你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又送金银赶考之资。到头来甄员外独女落难,你又做了什么?
如你这样的品性,贾家焉敢信之重之?”
贾雨村闻言差点一口血喷出,怒道:“纵然本官品性瑕疵,你大可弹劾罢官,本官又有何罪,要被锁入诏狱,毁坏清白?”
贾琮挥挥手,让两个战战兢兢的健妇将哭成泪人的封氏和香菱带回去,正要与贾雨村说周老黑之事,却见魏晨急匆匆赶来,走到贾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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