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他不犯大错,不去欺负人,应该没有谁能欺负到他。但我也不会纵容他去胡作非为,毕竟我喜欢的人是宝姐姐,不是他,两码事。
宝姐姐不会觉得我太冷清吧?”
宝钗闻言,非但不恼反而轻轻松了口气,看着贾琮笑道:“这是哪里话?本该如此。我虽是内宅女儿家,却也知道‘惯子如杀子’的道理。只是父亲去的早,母亲又管教不听,我几番相劝也无用……往日里他和姨丈、舅舅们差着辈分,不敢打着他们的名头乱来。可如今……哥哥那日看到你拉着我的手下楼船,所以……”
见宝钗为难的难以续言,贾琮微笑道:“他就算看到我背你上花轿都没用。”
“哎呀!又胡说!”
宝钗一张白皙的俏脸满是羞红,水杏眼中目光温柔的似能软化百炼钢。
“背你上花轿”,大概是女儿家一辈子能听到最动听的情话。
贾琮呵呵笑着看宝钗,宝钗更是眼神柔媚,似要将目光种入贾琮眼中生根发芽,再不离开……
……
一起用过晚饭后,又在千户所后花园内散了半个时辰的步,夜色已黑。
宝钗是个生活极规律的人,到了点就要歇息,入困,因而就和莺儿去厢房就寝。
平儿、晴雯等丫头则陪着贾琮一同回正房,又欢腾了半个时辰,终于一个个都困倦了起来。
晴雯、小红等人正要告辞,平儿却忽然道:“晴雯留下。”
小红等人虽然好奇,但房里规矩容不得她们多问,这是大忌,只能带着好奇离去。
晴雯似感觉到了什么,俏脸微红的看着平儿道:“姐姐有事?”目光却飘向了贾琮。
却见贾琮也讶然的看着平儿。
平儿面上也浮现出一抹羞赧,轻声道:“我这几日不大舒服,你服侍好你三爷。”
女孩子家彼此间大都知道对方的日子,晴雯掐指一算,奇道:“怎早了两天?”
平儿羞恼道:“就你知道的多?”
原本是该按日期来才对,可是昨夜被某人欺负了一宿,人一激动,就提前到了……
被贾琮“好奇”的目光看的心颤,平儿一跺脚转身快步离去。
……
神京长安,大明宫。
上书房。
江南金陵尚且温润如春时,关中已是干燥冷冽。
虽未落雪,但干冷的天,让皇宫内早早烧起了滚热的地龙。
屋外朔风凛然,屋内却是一片燥热。
暖心阁内,崇康帝端坐御案后龙椅上,目光扫视堂下。
大明宫总管太监戴权侍立在御案一侧,面色隐隐古怪,似有惊骇,似有不甘,似有嫉妒……
丹陛前两支铜鹤矗立,长长的脖颈劲头,两股龙涎香气不断的从鹤嘴中喷出。
堂下两排朱漆交椅上,坐着内阁七位阁臣。
首辅宁则臣居首,此刻面色淡漠的看着手中的奏折。
只是捏着奏折边缘的手指隐隐苍白,却显示出其力道不凡,心中必然同样不静。
赵青山、林清河、吴琦川、宋广先、娄成文、张云谷六大阁臣虽还未见奏折,但他们其实早先已经听闻了些许风声。
如今只看宁则臣的神色,就可断定那些传闻空穴不来风……
可是……怎么可能?!
御案后,崇康帝眼眸微微眯起,目光清冷而讥讽的看着堂下这七位执掌天下权柄的阁臣。
他虽贵为帝王,却也不得不倚靠这七人才能掌控好大乾天下,亿兆黎民。
君权和相权,相辅相成,却又彼此对立。
对君权而言,希望相权能完美的执行天子意志。
但对相权而言,圣天子却当垂拱而治,无为而治……
君权强势则相权弱,相权强势则君权就要衰减。
这本是客观规律,可崇康帝与宁则臣君相二人,皆是铁腕强势之人。
两人一路君臣相得至今,已是极为难得。
却也快到了极限。
虽远说不上撕破脸皮,但许多事已是心照不宣……
他们都在等着江南事毕。
一个希冀尽新法全功,而后能全身而退。
另一个同样希望新法大行,而后视情况而清算……
原本君臣都以为贾琮南下会成为江南新党的一把利刃,却没想到,利刃本身竟跳出了桎梏,另开了一片天地。
这对宁则臣等人来说,自然是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
对崇康帝而言,却是不好但也不坏的消息。
尤其是贾琮还上了一箱密折,将七月末从长安出发至十月至金陵这数十日内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甚至比从另一个渠道传上来的密折,记录的更详实。
再加上精准到每一个百户的名单,尽管贾琮行事超乎了崇康帝的预料,但就结果而言,崇康帝十分满意。
若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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