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下思路和措辞,然后才稳稳开口道:“三十八家青楼赌档和当铺都已经清理完毕,六家青楼内的老鸨、龟奴和打手悉数杖毙抄家,妓子发往城外田庄暂养。赌档内掌柜的、荷官、打手亦悉数杖毙抄家,当铺和地下钱庄封存,已经发了通告,十月二十日苦主凭当票前来领取当物,钱庄借据悉数焚毁,有苦主长跪不起,谢大人恩德无限……
查抄的浮财现银没多少,加起来五万三千六百两,不过留下的门铺店面地段都不错,能值不少银子。”
贾琮点点头,道:“这些等十五之后再说……子扬,忙完这几天,你要负责组建一支咱们锦衣卫的镖局,主要用来专门往返于各省锦衣千户所之间的运草秣粮饷,和押人护送。这件事极重要,你先心里有数,等明日之后我再寻你私谈。”
魏晨起身应道:“是。”
重新落座后,魏晨心中慨然:那日贾琮借其手,一举将原金陵千户所总旗之上的军官全部杀死,令其心惊胆战。
甚至若非他侥幸选择对了一次,连他也难逃毒手,之后又被贾琮一通训斥或者说教诲后,他终于收敛了曾经骄矜散漫的心态,开始变得沉稳成熟起来。
曾经性子里的浪漫天真,再不复存。
深思一夜后,他又与贾琮进行了一次无人得知内容的长谈。
再之后,魏晨就成了大乾锦衣指挥佥事之职。
虽说锦衣佥事只是指挥使的副官,没多少自主的实权,但就品级而言,锦衣佥事甚至还在镇抚使之上。
若不谈独.立大权,是名副其实的位高权重。
而贾琮除了没给他带兵之权外,也的确托付给了他极大的权利。
比如锦衣卫内部的财政大权。
除此之外,他还担任贾琮幕僚,有参议大事之权。
甚至,贾琮不在之时,魏晨有资格代其暂署锦衣,直接命令南北二镇抚司行事。
也许正是这等重任,才压的魏晨没了往日的随意不羁……
……
又过了半个时辰,将诸多事情大致商议或是吩咐妥当后,贾琮目光环顾众人,道:“目前就这么多了,你们可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见众人不语,贾琮笑了笑,道:“虽然以后的路依旧布满荆棘,坎坷难行,但总的来说,最难的一步我们已经一起迈过去了。希望往后,你们依旧能同心协力,一起壮大我锦衣之势,不负皇命。”
“愿为大人效死!”
前厅内一众人沉声回道。
贾琮笑了笑,道:“好,有此心就好。夜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向江南六省,向整个大乾天下宣告,锦衣亲军,又回来了。”
“喏!!”
韩涛、姚元等人再度一应后,一起告辞离去。
只有魏晨似还有话要说,留守不行。
展鹏走至厅门口又顿住了脚,回头侧目看着魏晨。
只是贾琮却摆了摆手,让他离去。
展鹏不敢抗命,却没有真的离去,出了厅门后站在了月台上侍立着。
魏晨恍若未见,对贾琮道:“大人,卑职这几日清理抄家过程中,愚有所得,想和大人说说。”
贾琮坐下后,往下面交椅处扬了扬下巴,道:“坐下说。”
魏晨知道贾琮的性子,没有客套,坐下后又开门见山道:“明日锦衣大典必然不会出岔子,有风声传言,江南督抚衙门都会派人前来助势。但卑职以为,纵然明日大典大兴,可锦衣卫在金陵城内,能作为的着实有限。”
贾琮闻言若有所思,问道:“怎么说?”
魏晨道:“金陵城平静已久,这等平静不是死水一样的平静,而是江南省各大势力形成平衡之后的平静。卑职举一例,就军力划分来说,金陵城内外有督标营、抚标营、提督营以及河标营这四股军力,除却江防之用的河标营不谈,金陵城内就有三大营在掌控。各有各的地盘,但又彼此交叉存在。在这等情况下,锦衣卫就算能强插进去,所为也实在有限的紧。
往后再行动,就不再是清理锦衣内部叛逆之事了,再想像前几日那样纵横睥睨绝不可能。
随便有个风吹草动,督标营和抚标营都有权利插手干预。
锦衣卫虽是天子亲军,大人手中也有天子剑在,可封疆大吏手中同样也有王命旗牌,与天子剑对上,并不落下风。
一旦形成僵持局面,锦衣卫好不容易树立起的威名,顿打折扣。”
贾琮闻言沉吟了许久后,点点头道:“子扬思量的没错,我之前也有此想。那依你的意思……”
魏晨抬眼看着贾琮,眼神坚定,道:“卑职认为,锦衣卫如今虽在金陵城内声势愈大,看起来烈火烹油,但实则难有作为,不如尽早脱离这个稠滞的泥潭。
大人早先曾说过,会复返扬州,卑职认为,越快越好!
不然,锦衣亲军内部,一定会被他们渗透,坏我根基。
大人可知,这几日有多少江南世家寻到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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