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都不看魏晨一眼,只是死死盯着贾琮,半晌后,才一字一句道:“我乃江南省锦衣千户,大人虽为指挥使,却也不能不教而诛,随意杀我……敢问大人,我刘昭何罪?”
贾琮疲倦的眼神里闪过一抹讶然,奇道:“我乃锦衣指挥使,行家法杀你一个千户,需要给你理由吗?”
刘昭一张脸陡然涨红,森然怒吼道:“不教而诛,我不服!!”
贾琮仍是奇怪:“你做这般作态,是为了拖延时间吧?不然你自己做的那些好事,还有脸说我不教而诛?
你在等哪个救你?说出来听听,若果真是能救你的,我可以再给你一柱香的功夫,等他来救你。
你也不必费力演戏……”到了这一步,贾琮似乎真的好奇,谁还敢逆风而行的对刘昭伸出援手。
“噗嗤!”
魏晨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或许是因为彻底放下心来,他心情不错。
这一次,他的笑声终于引来刘昭的目光,那是刻骨铭心的恨意:
“背主之贼!我如此厚待于你,你却吃里扒外。我就不信,别人会重用你这样的背主小人!”
魏晨有些无奈,道:“千户,若是刘越没死也就罢了。我魏晨遇到你们爷俩儿自认倒霉,为了一家老小的周全,给你们当一辈子狗头军师,将就着过吧。虽然就算那样,你还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处处提防我……
可刘越死后,你就使劲往我家派人,连厨房水井边和我孩子身边都安插人手,你派在我身边那两个门客连睡觉都是一人一个轮着睡,剩下一个睁只眼盯着我,我就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什么了,竟让你防备忌惮到这个地步。
你是怕你刘家最后一个血脉刘建压不住我,是不是?呵。
所以就算指挥使大人没来,我没弃暗投明,你过些年老的动不了的时候,也要提前诛我全家,给你侄儿铺路吧?
何必还说什么厚待不厚待……
况且就算这些都不必提,指挥使大人乃是上官,我听他的命令行事,也算不上背主吧?
再者你也不过是我的上官,可我又不是你奴才,怎么就成背主了呢?”
往常魏晨与他说话,虽也随意许多,可到底还带几分敬畏。
可此刻,刘昭从魏晨的话语中感觉不到一丝敬意,只有赤果果的调侃,这让刘昭愈发暴怒!
然而就在刘昭还想再说些什么时,忽然听到“砰”的一声火器声响起,他身体一震,不可思议的努力看向前方。
却已经无法看清那张言而无信、卑鄙下流,没有一丝道义诚信可言的脸。
因为如同爆豆子般的声音,接连响起,硝烟弥漫了庭院……
他身旁的门客一个个在惊怒叫骂声中惨呼倒地,再然后,他就不知道了。
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刘昭心中有极度不甘的惋惜和怨恨。
惋惜的是,到底没拖延成功,没有足够的时间等来援兵。
怨恨的是,又上了这奸贼小儿的当,不是说好一柱香的功夫么?
这才一半不到啊……
不止刘昭和他剩余的十几个门客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贾琮身边韩涛、展鹏等人也都唬了一跳,面面相觑后,纷纷错愕的看向已经垂下手臂,再次冷静的装填子药的贾琮。
等郭郧又一次派人去补刀时,展鹏虚心向学的问道:“大人,怎么就突然动手了?刚才不是说好了,要给他一柱香的功夫么?”
在这个讲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世道里,贾琮所做所为,堪称奇葩,不要脸的奇葩!
展鹏这等义字当先的江湖少侠,整个人的身心和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当着面都能出尔反尔,这得多不要脸……
贾琮没有开口理会,倒是站在他一旁的魏晨突然神经质的大笑起来。
笑的前仰后合,形容狷狂。
笑了好一阵后,魏晨拉着展鹏道:“你我何其幸哉,能着大人这样的天纵奇才……展兄弟,你说咱们之前若是刚进来一照面就动手,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出其不意的一举拿下刘昭和那十几个武艺高强的门客?”
展鹏想了想,摇摇头道:“他们就站在垂花门前,只要用心戒备,一个纵身就能退到里面去……”
魏晨还在笑,他抹了把眼角笑出的泪水,感慨道:“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大人正是思虑如此,所以才故作自大,说要给他留下一柱香的功夫,骄其心,松其神。
我原本其实没猜到缘由,只是顺着大人的意思,和刘昭喋喋不休的聒噪瞎扯,心里其实挺急。
不过发现对面人随着时间的拖延居然慢慢放松了下来,我就隐约明白了些。
你别看刘昭刚才暴怒绝望,他心里多半在高兴,他是在拖延时间等援军。
可没想到就是这个时候,大人突下杀手……
哈哈哈!一柱香,十月十五……
刘昭下地府走在黄泉路上怕都要念叨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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