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义何时成了当朝从一品大员了?”
韩涛:“……”
石守义虽不是,可他老子却是。
石川石榆斋在新党中都是有名的性烈如火,强势之极。
当初若不是宋岩名满天下,德望太隆,换个尚书怕都能被他架空。
韩涛自然知道石川的性子,贾琮不怕他,可他韩涛怕啊。
贾琮见他这般,气急反笑道:“罢了,我不逼你去和石家对着干了,你先去拿下富发赌档,拷出具体罪证来,再来寻我。给你两日功夫,若是再敢推诿,办事不利……韩镇抚,你就不要怪我不念故人之情了。”
听闻贾琮之言,分明老辣无情,韩涛哪里还敢再有一丝侥幸之心,恭声应道:“大人,不用两日,明日卑职便能办妥!对付不了石家父子,若是再对付不得一群泼皮,卑职也再无颜为官了。”
贾琮闻言,颔首道:“行了,那们你去准备吧。”
“喏!”
见韩涛、向固离去的背影,贾琮面色漠然。
不是他不念旧情,实是锦衣亲军和其他衙门不同。
其他衙门的堂官,多是先收揽投靠过来的人,再恩威并施,如此方好办事。
可锦衣亲军这样的暴力机构内,暂时还容不得恩。
因为这个衙门的骨头已经被打断十多年了,绝不是靠赏恩就能接上的。
不打几场大仗硬仗,先把他们心中贼给斩了,不要让他们在心里跪着,他日后才好带队办事。
否则,只能是一群烂泥。
……
翌日清晨。
天蒙蒙亮,宁府内宅东厢房内。
满堂胭脂气,又混杂着不浅的果酒香气和熏笼香气。
虽东厢房只是宁安堂东侧的厢房,但规格却不比寻常大户人家的正房小多少。
更因当初贾珍性喜奢华,故而布局陈设皆华贵无比。
且又因宁安堂常需宴会宾客,即使以贾珍之性,也不好奢靡太过,反倒是厢房不碍。
因此东厢内除却各式家俬古董非比寻常外,连地上都铺着厚厚的波斯绒毯。
这一面上,荣府都不如宁府奢靡。
此刻,昨夜新铺上的波斯绒毯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正酣睡的丫头。
桌几上一片狼藉,觥筹散乱,瓜果也散落到地面上。
唯一一张较为宽绰的软榻上,贾琮与平儿睡在一头,另一头,还有一个半大还留着总角的小丫头子,挂在他脚上,呼呼大睡。
“铛!”
“铛!”
“铛!”
里间的西洋座钟连敲了七下,睡梦中的丫头们似不喜这等聒噪之音,纷纷秀眉轻蹙,却不愿醒来。
唯有平儿素来睡眠浅,听到这般动静后,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
秀美的眸眼先是茫然的看了看,似不知身在何处,怎这等奢华。
过了稍许,她才回过神来,想起这是哪里……
心里暗自拿定主意,今日要重新将屋子收拾一番,奢靡太过,实非好事。
念及此,她侧过头来,看向躺在身边的人。
看到那张虽因风吹日晒而色暗,但愈发俊秀英气的脸,平儿嘴角弯起一抹微笑。
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了……
平儿低头看去,只见一条胳膊横其胸前。
一只手竟……探入襟中。
一刹那间,平儿俏脸红成云霞。
放眼看去,见满地人均还未醒,平儿心中暗松了口气,赶紧握住那只手,轻轻的移开来。
等放归原处后,才放下心来,只是心中忽有所感,神色一僵,转头看去,正与一双漆如点墨,灿若星辰的眼眸对上。
“哎哟!”
平儿惊的甚至轻呼出声来,却见贾琮微微一笑,伸手抚在其脸上,轻轻的摩挲着。
平儿面若滴血,水眸中更满是娇羞,心想方才贾琮必然是醒着的,念及此,平儿恨不得立刻起身逃离……
只是,贾琮略有些粗糙的手心,摩挲她脸的感觉,让她的心儿又酥又麻,一年的思念,似都在此时,因而舍不得就此起身离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儿只觉得两人相视的眼神都快黏稠在一起了,而贾琮的手,也摩挲到她脖颈处了,再往下,又该……
她倒不是不许,过往也曾随这个冤家折腾,只要他喜欢,怎样都好。
可此处实在不是好地方,此时也不是好时候,要是被其她丫头看到,她干脆也别活了。
因而眼中的柔情蜜意,变成了乞求之色。
平儿本就生的娇俏可人,又善解人意,此刻这般一乞求,差点激得贾琮“兽性大发”。
在外他虽然始终恪守礼数,但对内,贾琮从不遮掩自己的真性情。
毕竟,所谓的礼教只为了更好的入乡随俗,和原计划中的科举一般,只是为我所用的务实手段罢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