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问道:“怎不请环哥儿来?”
探春闻问忙道:“他毛毛躁躁的,来了又不能大气说话,惹人厌的很,我已经让人独给他送了一份去。”
贾琮笑道:“还是请了来罢,若是在旁个院里,我也不多事。只是在三妹妹院里,你若独不请他,回头姨娘必和你闹。不过多一双碗筷的事,何苦来哉?”
宝钗也跟着劝道:“就是如此,我之前还同你说,你不当心,如今琮兄弟也说,你快听了罢。”
一旁黛玉禁不住想冷笑……
探春犹豫了下,等连王熙凤也说了两句,道“环儿如今和以前不同了”,就打发了翠墨去请。
没一会儿,就见贾环到来,只是一身风采和众人口中“与以往不同”还是有差别的,环三爷的风采依旧……
吊着半拉肩膀,眉毛一高一低的看人,目光闪烁不敢直视。
见他这幅模样,探春直欲吐血……
倒是贾琮替贾环与众人解释道:“他不是故意如此,只是一紧张后便成了这样,也不知在学里跟哪个学的,日后大了,也就慢慢好了。”
众人闻言,明白过来贾琮之意。
不过她们也知道,贾琮是为了照顾探春、贾环的面子,也为长者讳,所以没说是与赵姨娘所学。
无论如何,有了贾琮这番解释,众人便不再小瞧贾环。
安排着他坐在了惜春旁边后,又继续说笑用餐起来。
至亥时末刻而散,主客兴尽。
唯有离别时,难忍泪千行。
虽然贾琮后日方离京,但明日要祭祖,又要于贾赦病床前侍奉一日,根本没机会到内宅来。
后日一早,也只拜别贾母、贾政夫妇,才有机会与众人匆匆一别。
因而今夜之宴,当真是离别之宴。
先前还没所感,等吃到最后,却是没几人还能举得起筷子。
自古多情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伤感之下,宝玉、黛玉、湘云等先道别而去,探春又命贾环速归。
王熙凤还有庶务,不得不去。
迎春带着惜春含泪离去。
最后,唯有素来稳重的宝钗,迟迟不愿走。
连贾琮亲自劝了两遭也无用,探春叹息一声,与翠墨和宝钗的丫鬟莺儿使了个眼色,一起出了正屋。
她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但是前面厢房内还有嬷嬷等着,也没多少时间……
待探春等人出门后,贾琮看着已经泪流不止的宝钗,温声道:“又何必如此?我会回来的。”
不说话还好,此言一出,宝钗竟呜咽出声。
哭声中,饱含着化不开的担忧之情……
素日里再持重,可到了此时,她也只是一个正在经受离别之苦的少女。
见她如此,贾琮眸眼中浮现暖意,他轻轻握住宝钗有些冰凉的手,然后微微一曳,便将她带入怀中。
被拥入怀的宝钗先是身子一僵,却又缓缓舒缓下来。
贾琮鼻间嗅着动人的幽香,心中却一片宁静,柔声道:“宝姐姐,相信我,我从不会让在意我的人失望。”
宝钗沉默了稍许后,才微不可闻的应了声:“嗯。”
贾琮又稍微用力抱了下后,松开手,见宝钗一张俏脸满是羞红,便道:“还记得那日我对你说的那句词么?”
宝钗一字一句答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贾琮笑道:“可想得全了?”
宝钗抬头看他,杏眼中绵绵情意如水。
贾琮笑了笑后,牵着她的手,往西边书桌上行去。
桌几上有现成的笔墨纸张,贾琮铺展一张纸笺后,提笔蘸墨,挥毫书曰:
鹊桥仙·赠宝钗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书罢,见宝钗痴痴的看着纸笺,贾琮笑道:“今儿虽不是乞巧节,但我心意如此,却亦不妨此词。
宝姐姐,此刻离别虽苦,但我相信,来日相逢时,必胜过人间无数。”
宝钗闻言,抬眼看向贾琮时,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又落下。
唇儿轻颤,虽有万语千言,却不知从何倾诉……
只见情郎颔首,四目相对时,道了一句“我懂得”。
有此一言,便让心中沉重,纷纷化蝶而起。
美不胜收。
鼓起千般勇气,投入君怀中……
……
崇康十二年,八月二十一。
贾琮随贾政、贾琏等入宗祠祭祖。
上意恩准划贾氏宗祠入荣国府。
自宗祠而归,贾琮沐浴更衣后,一日间侍孝于贾赦病床前。
只贾赦中风至今未有愈向,神智不明。
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