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
贾琮回过神,忙躬身道:“老大人有何吩咐?”
杨养正微微摇头,道:“吾与汝师松禅公相识数十载,虽不及曹润琴、李寿衡亲密,但却是君子之交,汝不必太过见外。”
见贾琮依旧恭敬守拙,暗自点头,又道:“今日之事,你做的极好,远比老夫想象的更好。原本老夫以为……能得现如今这样的结局,可谓皆大欢喜,汝心中不可有他念。”
贾琮明白,杨养正必是在警告他,不可心生怨望。
贾琮坦然笑道:“多谢老大人提点,小子知轻重。”
见他如此明白,杨养正难得淡然一笑,道:“松禅公之孙子厚,吾亦见过,远不如你得松禅公之神韵。”
贾琮又不言,杨养正微笑敛起,道:“好了,剩下之事,便和汝无关了。老夫还要去兰台寺与北静王一起审问赵敏政、卢肇等一群败类,你回家去吧,记得好生闭门读书,等闲不要外出。京中风浪太大……”
说罢,杨养正与兰台寺一众御史们上了官轿,依次离去。
待其走后,有礼部官员留下收拾封闭贡院,而王子腾则率京营兵马回营,除遥遥颔首外,与贾琮并无交流。
等官面人物全都离去后,贾家长随匆匆上前,恭迎贾琮回府。
而与此同时,贾琮今日所言,也随着无数张口,飞速的传遍长安士林、传遍都中、传遍天下,引起了无数热议!
……
大明宫,上书房。
养心阁内,崇康帝看着手中的密折,面色微微有些古怪。
他亦是饱读经义子集之人,焉能看不出这四言的鼓动人心之处?心中同样生有震撼感。
不过,在看到贾琮的解释,此四言乃得自松禅公和牖民先生的教诲后,面色释然了许多。
若果真完全出自贾琮,那怕不是妖孽吧……
古人常言: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谁也不希望看到治下有这样一个超凡之人,尤其还是勋贵出身。
当然,有了现下合理的解释,就算不得什么了。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麾下臣子只分两类:能用的,和不能用的。
贾琮虽然年幼,但展露出来的才智和手段,都足以能为之一用。
只要不是妖孽,正常的帝王都会期望能用之人越能干越好。
真要到了碍眼的时候,随意打压两下,再点一个“心存怨望”的由头就能治罪。
这便是帝王。
以莫须有之名杀岳武穆的从来不是秦桧,而是那位宋高宗。
并不用费多大气力。
所以,崇康帝丝毫不担心贾琮展现出的聪明才智。
只是……
现在的情境,和他设想的很有些不同。
他原本是以为,贾琮能回到他应该在的位置上。
好好的勋贵就该做勋贵做的事,而不是在文官体系中浪费时间。
只要有贾琮身上的爵位在,纵然他文华之气可冲星河,那又怎样?还不是终身不能入内阁。
这次赏他一个举人功名,一是为圆贾琮一回读书人追逐功名的梦想,算是这次舞弊案的赏赐。
二则,也是为了让他绝于士林。
至于残忍不残忍,是不是贾琮想要的,贾琮能不能接受……
都不是帝王需要考虑的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岂有选择的余地?
只是却不想,好端端的算计,反而变成了这个样子。
不管这四言是不是得自宋岩和孔传祯的教诲,可到底出自贾琮之口。
所以他在士林中的文名,只会更盛。
皱了皱眉头后,崇康帝又哂然一笑。
还不到为这个发愁的时候,就他所知,贾琮之父贾赦已经没几天活头了。
父丧丁忧三年后,他有的是手段来调理这事。
将密随手折丢在御案上,崇康帝又捡起一份挂着红羚尾毛的边关奏折。
只看了两行,便皱起眉头来。
大乾如今边关并无大规模战事,但是也从未真正的消停过。
黑辽边境与厄罗斯自崇康三年起,就始终冲突不断。
围绕着一座雅克萨城,近十年来你来我往反复争夺。
虽然战争人数一直控制在两千人内,还不如南方云梦泽里的一些水贼多,而厄罗斯又因为本国实力重心远在万里之外,实际上也很难真正对大乾造成威胁。
可是那区区千余人马,不停的骚扰边境那片苦寒之地,依旧让人烦不胜烦!
而且,为了守住那片几乎没甚臣民百姓居住的蛮荒之地,朝廷每年往黑辽都要多投入数十万两军费。
为此,不知多少大臣上书请求,弃了那片不毛之地,实在得不偿失。
包括如今完全由新党大员组建的内阁中的某些阁臣。
但崇康帝却死死咬住底线不放,总不能太上皇在位时,大乾一刻未停的开疆拓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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