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薛姨妈似乎为了弥补先前的失态,执意要送。
众人的目光便落在贾琮身上,贾琮想了想,没有直接说门铺的事,而是道:“姨太太许是不知,今日之事,尚未完全了结……”
薛姨妈闻言,面色登时一变,心口一下提了起来,慌道:“这是怎么说的?可是那位芙蓉公子还不满意?”
王夫人等人也肃穆了面色,看向贾琮。
不解好端端的,怎又发生了变故。
贾琮摇头道:“并不是叶家,而是……”
他无奈的看了眼薛蟠,道:“薛大哥在狱中时,将在南省时指使家奴打死冯渊之事说了出来。
这件事本已经过去,当时的定案和薛大哥无关,只是家奴自己失手所为。
可如今他又亲口承认了,还是在镇抚司内,镇抚司那边想不理会都不行。”
薛姨妈闻言,差点没当场气晕厥过去,看了眼将头埋在软榻上不敢抬起的薛蟠,恨的心口痛,悲戚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贾政等人也纷纷皱起眉头来,大感头疼。
别说是薛蟠,就是换个国公世子,在镇抚司内招供杀人,也绝不能轻易了账。
谁都没想到,这一波未平,更恶的一波又起。
薛宝钗却聪慧非常,她见贾琮面色淡然,并无沉重之色,且薛蟠到底已经归来,因而问道:“琮兄弟,此事是否已有转机?”
见众人目光齐齐看来,贾琮先与宝钗点点头后,便将先前他对韩涛说的那些说辞又说了遍,最后方道:“此事是我在国子监时,偶尔听监生谈起。那人说,正是当年葫芦庙的那位小沙弥亲口与他所言。
原本我打算核实真切之后,再告之老爷、太太和姨太太,只是没想到今日太过险要,若没有个说法,镇抚司那边怕绝不会放人。
真要让他们翻出旧案来,薛大哥多半就要重新入罪了。
善作主张之处,还请姨太太见谅。”
这一番话,真真让众人目瞪口呆。
再也没想到,如此艰难之事贾琮都能办成峰回路转……
而且,这件事里竟还有这样一件公案。
尤其是贾政,都顾不得薛蟠那些狗皮倒灶的破事了,他简直不敢置信道:“琮儿,此事果真?雨村他……雨村他怎可能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事?”
贾琮摇头道:“老爷,当初侄儿也只是当做一桩奇事在听。直到近来才将他们口中的薛家,和姨太太家对上号。
至于真假,一时也难分辨清楚。
不过既然他们说的如此详实,又都有名有姓,老爷不妨遣人去查查,看那大如州是否有一家人名唤封肃,有一女曾嫁给姑苏甄世隐。
若果真有,此事便八.九不离十了。”
贾政一时还是难以接受,那贾雨村乃是其妹丈林如海介绍而来,进士出身,相貌堂堂,言谈不俗,颇有才华。
贾政极看好他,因此才大力举荐之。
若无贾家相助,贾雨村一个曾被罢官的二甲进士,能官复原职都算不错了,又怎能一跃成为应天府知府?
然实难想象,这样一幅君子做派的人,竟能做出这等人面兽心,负心忘义之忘八事来。
当年若没有甄世隐甄员外的善意资助,贾雨村连进京赶考的银子都没有,岂有后来之事?
这等大恩,堪称再造,贾雨村却连甄世隐唯一的女儿都不去照顾,任凭她被歹人强行带走,屁都没放一个。
这样的人性,想想都让人心凉。
要知道,贾政原是打算力推贾雨村做贾家在朝中的话语人物的。
等其上位后,再庇佑贾家。
如此,贾家军中有王子腾,朝中有贾雨村,互为援引,不求操持天下权柄,只盼能保住门楣不坠,就不愧对祖宗了。
可如果那贾雨村是这等心性……
贾政都不敢继续往下想,不寒而栗!
此时贾雨村还未与贾珍交好,因此他面色凝重的摇头道:“二叔,若琮兄弟所言之事果真,那此人就万万结交不得了,实属狼子野心之辈。”
贾政闻言,心中难过之极,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想要承认自己眼瞎,无识人之明,何其难也……
贾琮这时道:“老爷,珍大哥说的是,若此事果真属实,那说明此人必是生性狡诈,虎狼之辈。
外表却擅作仁人君子,大扮君子之风,故而欺得姑丈信任。
老爷知其为姑丈所重,再加上此人擅伪,两相之下,才让老爷有所不查。
也愈发显得此人之狡诈,擅行钻营之事!
好在为时不晚,如今之急,是尽快遣人查清此事真伪。
若为伪,自然略过不提。
可若是真,那一来可彻底了结姨太太家那处官司,日后再不会被提起,结成铁案,消除后患,也可对镇抚司有个说法。
二来,其实这样早就能让老爷认清此人的本来面目,实为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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