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似乎就被揭开,不再那样神秘莫测了。
不过,他关心是不是怎样制糖……
“去唤个百姓过来。”
隆正帝淡淡道。
贾环忙吩咐贾芸去随便叫一个,然后对隆正帝道:“陛下,这些百姓进了作坊,就叫工人。”
隆正帝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不一会儿,贾芸就喊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工人过来。
看起来四十来岁,躬着腰,明显拘谨紧张。
这还是隆正帝、贾环等人都穿着常服,没穿正装,贾芸也隐瞒了他们的身份。
但再隐瞒,这人也看得出,隆正帝一行人的气派。
“你不要怕,朕……正好今日老夫得闲,携不肖犬子出来,见识见识世面,让他也知道知道世间疾苦,不要整日里醉生梦死,章台走马。
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隆正帝坐在轮椅上,语气尽量和善的道。
此言一出,其他人倒罢。
唯独贾芸惊的差点没瞪出眼睛来……
不过待看到贾环有些无奈的施眼色过来,忙醒悟过来,压下心里的惊骇,对那工人道:“这位是皇老爷,最是仁善。
有几句话问你,你只需本分回答便是。”
那工人忙点头,道:“是是……”
隆正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工人回道:“黄老爷,的叫张牛,是滁州南桥人。”
“不是金陵本地人?”
隆正帝奇道。
张牛道:“不是,的二姐夫是金陵人,他去年去信给的,在这里做工,工钱给的极高,还不用担心水涝干旱,比给人当佃户种地强多了。
的便来了,做了一年工,把家老人也都接来了。”
隆正帝闻言,有些动容道:“金陵重城,居大城不易。你将家眷都接来了?”
张牛憨厚一笑,却又有些骄傲,道:“俺在厂子里拼命干,别人干一班,俺干两班。
俺干的用心,就……”
“咳咳!”
张牛没罢,就听一旁贾芸咳嗽了两声,瞪眼看他。
张牛一怔后,忙回过神来,惊恐的弯下腰,卑微道:“的,的……”
“你咳嗽什么?”
见隆正帝看到方才这一幕,脸色登时沉了下来,细眸中柔和的目光变得刀子一般看向贾芸,贾环也面色不喜的出头训斥道:“有毛病早点请郎中去看,你哪那么多动作?”
贾芸八面玲珑,自然知道贾环训斥他是为了他好,刚才的动作惹怒了那位下至尊,便低头请罪道:“三叔教训的是,侄儿却是染了不少毛病,定好生改过。”
“哼!”
隆正帝冷哼一声,收回眼神,目光重新变得柔和起来,看着张牛道:“你不要怕,就俺就是了。起来,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呢,当年祖上乡音便是如此,听着亲切。
你继续,老夫想让犬子,多听听你们这些事,长长见识和世面……”
张牛闻言,悄悄看了眼面带微笑看着他的贾芸,见他点点头,终于松了口气,继续道:“俺因为干的好,所以被提拔当了个头目,叫队正。
厂子给俺长了工钱,还在城外分了套宅院,不大,够住。虽然还不是俺的,但只要俺在厂子里干够十年,房子就是俺的了。
如今俺一月的工钱,是三两八钱六分,正好可买三石米,都够一家人吃半年的了。
所以,能活下去,还能活的好哩!”
隆正帝闻言,与李光地面面相觑。
又问道:“你刚开始做的时候,多少工钱?”
张牛道:“最开始的时候也有一吊钱,等干熟了,转正了,就有一两二钱。
要是本本分分的干,第二年有一两八钱。
听是一年比一年多,有奔头哩……
俺准备让俺家大子也来厂子里做工,先从工做起,他要不好好做,俺锤死他……
做好了,家里就有两个做工的工人了,拿两份工钱。
那日子……”
见张牛憨厚的脸上,满是光彩和对生活的向往,隆正帝笑着点点头。
……
从白糖厂出来,贾环当着隆正帝等人的面,教训贾芸:“什么毛病?当个掌柜的就以为做官了,非要人家躬着腰低声下气的话?
人家是清白良民,又不是贱籍。
凭劳动吃饭,不欠你的,你凭什么让人家低三下四?”
李光地揪了揪白须,见贾芸被骂的抬不起头,便道:“贾子,上下尊卑,总还是要有的……”
贾环直言道:“想让人尊敬,不能只靠身份去压。
陛下让人敬仰,是因为他披肝沥胆,勤政多年,心怀下万民,带领着大秦走向了繁盛,所以下臣工,亿兆黎庶,才敬仰陛下。
您李相爷同样如此,这些年鼎定朝纲,稳定危局,您老人家功不可没,这才值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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