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的……
隆正帝董皇后等人见之,又嘲笑起贾环来。
真真是家学渊源……
贾环这次真挠头了,道:“怪道都不能让孩子在妇人堆里长大,还真是……
回去后让苍儿去亲兵队里顽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不然,日后别成他二大爷那样了……”
“三弟!”
听贾环这般,其他人倒罢,贾宝玉的亲姊贾元春却有些不乐意了,嗔怪了声:“二伯就二伯,什么二大爷,难听死了。”
贾环打了个哈哈,道:“是是是……”
等几个孩子吃罢后,隆正帝也打量完这个人家。
房屋破败,屋内简陋。
他挑了挑细眉,看着姑娘,道:“丫头,你家大人呢?”
隆正帝威严成,多少衣着朱紫的大员,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姑娘哪里又能受得住这般威严,唬的不敢话。
董皇后忙柔和哄道:“姑娘不怕,老爷是好人呢。
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怯生生道:“我叫桑娘……”
董皇后代隆正帝问道:“桑娘啊,真是个乖巧的好姑娘。
你爹娘做什么去了?”
名唤桑娘的姑娘犹豫了下,道:“爹爹去河边扛活儿,娘……娘去给大户李家做浆洗了。”
最后一句话,桑娘的极气虚,明眼人都知道她的是谎话。
董皇后执掌后宫,识人无数,怎会看不出,便呵呵笑道:“桑娘啊,长者面前,谎可不好哟……”
果不其然,桑娘闻言,脸登时羞愧涨红,眼泪都快落下。
旁人见之倒罢,贾苍居然有些心疼了,眨了眨眼解释道:“皇……奶奶,姐姐可能是记差了,不是故意谎的。”
“噗嗤!”
董皇后真真觉得好笑,瞥了眼无地自容的贾环,呵呵笑道:“苍儿的不错,我想也是这样呢。”
桑娘见董皇后识破了她的谎话,还不见怪,心里愈发惭愧,犹豫了下,只好实话实,道:“娘亲……娘亲去了东城的洛绣作坊做工去了……”
董皇后闻言一怔,又看了眼贾环,笑道:“这是好事啊,桑娘为何记差了?”
“好事?”
桑娘虽隐隐已经懂事,但到底见识太少,她眼神闪过一抹茫然,道:“可是,大伯娘,妇人在外面抛头露面,是不知廉耻的事……”
“这才是真真蠢言呢。”
董皇后凤眉一竖,冷笑道:“你娘凭自己气力做事,哪里就不知廉耻了?
再,去做绣工,哪里比去大户人家做浆洗差了?”
桑娘一脑子浆糊,想不明白,自也回答不上。
贾环笑道:“桑娘,你娘去做绣工后,家里有什么改变没有?”
桑娘看了贾环一眼,声道:“爹爹和娘亲都出去做事,家里如今可以十吃一回肉。
弟弟最爱吃肉了……
以前,家里只有过年时才吃的起肉。”
这话让贾环眉开眼笑,对隆正帝道:“老爷,听见了么?以前啊,这家是单职工家庭。
就靠一个男人做苦力,养一家子。
可如今是双职工家庭了,哈哈!
您可别瞧多出了这一份工钱,这可是凭白多出来的。
有了这份工钱,家人就能活的松快的多了!
做绣工,也比做浆洗女仆工钱高的多。”
隆正帝没有搭理贾环,看了眼桑娘的弟弟,孩子虽也是一身粗布衣裳,可长的黑胖。
显然是不缺吃食的。
作为一名最底层的百姓,能活到这个份上,应该算是好的了。
隆正帝暗自点头……
贾环却笑道:“老爷,您可别觉得这样就是极好的了。这才到哪?
等顺着孟津码头处,再开几座工坊,桑娘他父亲不用再做最简单的苦力,也去做手艺活儿。
不用二年,他家就能起新宅子,攒下一份家业。
纵然日后有个灾水患,也不相干。
做工的活计,可是旱涝保收!
什么叫政通人和,什么叫太平盛世?
臣……我以为,莫过如此。”
“自卖自夸!哼!”
隆正帝嗤之以鼻,但面色却好看了太多。
虽然这间宅院依旧破败不堪,桑娘和她弟弟穿的衣裳是粗陋布衣,但是,这一切却充满了欣欣向荣的希望。
就好似这春一般。
一直以来,隆正帝对贾环主张的这一系列变革,其实心里并没有十分的底气。
只是因为贾环一意为之,再加上这三四年来,的确为朝廷收敛了许多银财税赋,解了朝廷的大难,他才试着推行。
如今看来,他终于能彻底放心了。
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让底层百姓的生活有希望,越过越好,那么大秦的皇统根基,便只会更加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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