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严密布防,一直到居德坊,公侯街,荣国府门前。
明珠公主赢杏儿,宁国军师索蓝宇,青隼铛头卿眉意,并身后浩浩荡荡一众家奴仆婢,恭候于门前。
待当头马车停下后,黑压压一大众人,齐齐拜下,口称:“恭迎老太太回府!”
马车车门打开,两个嬷嬷忙上前放置脚凳,搀扶贾母下车。
贾母面色激荡的下了马车后,第一眼看的,却是荣国府正门上那块书刻“敕造荣国府”的大匾,见其还在,便松下了口气。
再垂眼看去,只见家里一种嬷嬷仆婢,竟然多还在,也没发觉少了哪个,更是惊喜交加,又满是不解。
在她原想来,过了兵灾的荣国府,还不毁于一旦,人物皆亡?
可如今却……
赢杏儿已经含笑过来,亲自扶着贾母,解人心意的笑道:“老太太,想来是那位好颜面,想在登基大典之后,再清算咱们贾家。
如此,也好给下人一个交代。
他本就是这样虚伪之人。
却没想到,环郎连给他登基的功夫都没留下,在塞北大捷后,星夜赶回,在祭大典上,当场除了他。
如此,家里竟保全了下来,分毫未动!
全是老太太的福祉庇佑!”
贾母闻言,真真激动的落下泪来,连连道:“好啊,好啊!”
一些老嬷嬷想要上前和贾母话诉苦,可碍于赢杏儿的威仪,终究没人敢动。
无人打扰,贾母又问道:“杏儿,环哥儿呢?”
赢杏儿先与从后面下车走过来的贾政屈膝一福后,对贾母笑道:“宫里死活不肯放人,皇后娘娘都落了泪,非让环郎在宫里再留一宿,护卫宫禁。
环郎本不愿,是我的不是,劝他留下了。
他还再三叮嘱我,让我跟老太太、老爷赔不是。”
贾母、贾政忙道:“这才是正理!”
赢杏儿笑道:“那老太太,咱们赶紧家去吧。
方才满神京的公候府第都递来了拜帖,想要来给老太太、老爷请安。
我做主拒了些,可有些人家着实不好推却。
一会儿还要劳累老太太、老爷待客呢。”
贾母闻言欢喜道:“这不妨事,老婆子还能动一动,能帮你们一点,就帮你们一点。”
赢杏儿笑道:“倒也不必,除了武威公府、镇国公府几家外,其他人家,拒了也不当什么事。
孙媳之前就过,待环郎这次回来,就再无人能将咱们贾家如何了!
老太太只管随心就是。”
贾母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反而变得有些伤感,握着赢杏儿的手道:“杏儿,你是明白人,记得告诉环哥儿,这做人做事,都要当心物极必反,当年先荣国在时,家里何尝不是这般……”
赢杏儿爽朗笑道:“老太太尽放心就是,这么些年来,环郎一直忌讳走上先荣国的老路,但如今,真的不同了。”
贾母这才放心下来,随着赢杏儿往里面走去。
她是上了年纪的,不必避讳外客。
其她姑娘媳妇们却不成,只能过了二门才下车。
刚迈过门槛,贾母却再次顿住了脚步,犹豫了下,看着赢杏儿道:“杏儿啊,这次走的匆忙,家里独独落下了二太太。
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赢杏儿想了想那口被填上的井,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贾环碍于贾母不好做的事,她可以替他做。
不过面上却叹息一声,道:“家里寻了几遍,都没见着人。
许是……自己去了哪里,也不一定。”
贾母闻言,沉默了会儿,道:“个人有个人的运道……
再派人去找找吧,若是实是找不得……也就罢了。”
赢杏儿笑着应下后,一行人再往府里走去。
之后,其他马车缓缓跟随入内,过了仪门,换了厮健妇引车,到了二门垂花门前,众人下车。
短短数日,却恍若隔年。
一家人刚回家不久,公侯街上,就出现了满满当当的各家府第的车马骡轿。
备上了数不清的厚礼,往贾家赶来。
车水马龙,声势已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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