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见着就要办成了,等来年春,两部蒙古就要调换。
谁曾想……唉!”
听他二人这般,杨顺老农般的面上,浮现出一抹惭愧,拱手道:“是老夫连累二位了。”
秦济楚和周自恒闻言忙起身道:“苍岩公这是什么话?不都为了圣道吗?”
秦济楚讥讽道:“那位刻薄寡恩之心,咱们是早就耳闻过的。
原以为,咱们是他的嫡系重臣,会有所不同。
却没想到,竟是我等自作多情!”
周自恒注重点不在这,而是咬牙道:“今日本来未尝不能成事,若是满朝大臣皆如此,纵然是他不愿,也不得不暂缓。
可是,却没想到苍岩公出头后,那位相爷倒学会了明哲保身,隔岸观火!
何相爷坏了事后,他明着尊苍岩公为次辅,实际上,未尝不想也坐这个位置……”
“好了。”
杨顺开口止住周自恒的怨恨,淡淡笑了笑,道:“肃卿留下也好,不然,真让那群武夫一方独大了。
这件事,再让老夫想想,总会有个交代的。
你们都先回去吧……”
“苍岩公……”
宋星河、秦济楚三人忙起身唤了声。
杨顺却丝毫不动摇,缓缓举起茶盏,送客。
宋星河等人见之无奈,纷纷叹息一声,告辞离去。
等三人离去后,杨顺一人在书房内坐了许久。
直到夜幕降临,书房内昏暗到见不到人影时,也依旧没人来点灯。
这是他的规矩,这间书房,没有他的允许,家里任何人都不准入内。
然而就当整间书房完全陷入黑暗时,一道身影,缓缓凭空出现在书房内……
……
神京西城外,渭水码头。
灯火通明!
原本千帆林立的繁华码头,今夜再次被清场,还是因为那个杀千刀的贾环,恁地霸蛮……
偌大一个码头,竟只有一座高大的楼船,停靠着。
其实他们还真冤枉了贾环,真不是他的锅。
因为他连出声都没出声,是九门提督衙门的人,为防备再有行刺之事发生,接到了宫里的旨意,奉旨清场。
夜幕刚刚降临,就见无数战马,自神京西城各个坊市,大海朝宗般朝西门涌去,然后齐齐汇聚在码头上。
每个武勋亲贵,都带有少则十数,多则数十个亲兵家将。
待到了码头后,亲兵家将留在码头上,自有厨子仆人摆放好酒宴,款待他们。
只有家主可带一子,携请柬登船。
到了戌时初刻,色全黑下来时,贾家楼船,缓缓驶离渭水码头,来至河心。
三年里,神京城内关于贾家这艘楼船的传,经久不绝。
最先见识过贾家楼船的勋贵,其实是秦家一家人。
当初秦风要远赴西域,正好路过码头,得知是贾环特意打造的豪华楼船后,非要上来一观。
以武威侯府之贵,看到船上的陈设,都不免瞠目结舌。
更何况是其他?
纵然这二三年里都中勋贵托银行股份的福,都过的宽松了许多。
可再怎么宽松,他们也没见过这样奢靡的行船。
一个个平日里无法无的衙内世子们,上了船后,竟都成了乡下人头一次进城,不敢随意走动。
今日,他们上不得二楼,只能在一层甲板上见识见识。
即使如此,也让他们大开眼界了……
各家家主在一层甲板时,多少还好些,毕竟经历的多了。
可等他们上了二楼,看到二层甲板以金丝楠为甲板,以夜明珠为灯,各式奇珍无数时,也纷纷被镇住了。
连牛继宗都为这场面惊动,当场问贾环:“环哥儿,是不是太过奢靡了些?”
此言一出,江风吹拂的楼船上,忽地静了下来。
虽同为勋贵,对贾环的大名众人也都快听的耳朵起茧了。
可实际上,大半武勋衙内,都没有机会与贾环近距离相处过。
衙内圈的等级,森严更比官场。
不是一个层次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少交集。
今日,大半船的衙内们,都想听听被自家老子赞成神人的贾环,是如何与一干大佬交流的。
所以,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倾听。
就见贾环站在二楼甲板,没有丝毫他们面对长辈时的拘谨畏惧,洒然笑道:“牛伯伯,咱们是勋贵,是贵族!
咱们披肝沥胆,征战沙场,几度生死。
所为者何?
难道不是封妻荫子,为人生搏一场富贵吗?
只要我等不忘初心,不忘我等武勋立身根本,不沉溺于红尘软丈。
些许奢靡,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非如此,何以壮我等武勋之贵?
诸位世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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