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上后,就打发人来告诉侄一声。
侄去寻一条好船,只载世叔一家,前往长安都中。
到了神京,也不用担心人生地不熟。
侄早就打好招呼,只要甄家耕读度日,就没有任何人敢欺负到甄家头上。
生计宅子自然也不用愁,侄已经在朱雀门外善和坊,安排好了一处二进宅院,还在城南置办了座三百亩的庄子。
不是侄气,不舍得拿出大宅子,只是……
总要等宫里那位气平后才使得。
世叔,您呢?”
甄应嘉闻言,满脸感慨羞愧,道:“怎好用环哥儿你的银子去置办家业,这如何使得?甄家还能……”
他想强撑,却撑不起。
甄家的近况,真的已经糟到了极致。
尤其是前几日传来都中的旨意,要甄家即刻进京。
自那起,连寻日里还愿意接济甄家的最后几家旧交,都断了联系。
唯恐担上干系,恶了宫里那人。
若非如此,甄頫也不会去喝廉价低劣的劣酒后,连慈园闹事……
贾环笑道:“世叔,算起来咱们也是自己人。
侄曾受奉圣夫人大恩,何况还有四妹妹的关系……”
甄应嘉自然想不到贾环和甄玉嬛能有什么,只以为甄家再次受奉圣夫人的遗泽,一时间红了眼圈。
论起来,他倒是比贾政还要纯粹的读书人。
贾政尚且在朝中打熬了这么些年,光耳濡目染也能知不少俗世。
甄应嘉一辈子都在江南,始终被人哄着捧着奉承着。
奉圣夫人在时,他在江南一言可定乾坤,纵然总督巡抚都轻易不会违拗他。
如此,他又何须去懂什么世道艰难?
然而一朝下变色,甄家失势,他也就只能束手无策了。
又了几句后,贾环打发人,将这对颓败无助的叔侄俩送了回去。
……
翌日清晨。
慈园后花园内,又是一望无际的千娇百媚。
那一二千年轻姑娘们,都褪去了花红柳绿的锦衣,换上了素净的细棉布裳,也都未盘头簪发,全都将头发扎成一马尾束在脑后,沿着玄武湖畔跑步。
一个个面色潮红,娇喘吁吁。
吐出芳香,氤氲成团,凝集在慈园上空……
贾环带着家中一众女子,在半坡平地上打完拳做完晨练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这套拳法是董明月和公孙羽合力完成的简单版,以五禽戏为底,又发展改良了些。
时间仓促,如今她们只能做到这一步。
但好在现在大家都还年轻,活动开筋骨就好。
真正能改变造化的武功,董明月和公孙羽二人,还要许多年月来摩挲。
打完拳后,尤氏就笑眯眯的带着香草,也就是曾经的秦可卿,离了去。
昨夜,贾环宿在她们屋子里……
其中不可描述之禁忌刺激,让尤氏有了开张吃三年的幸福感。
直到今晨,她面颊上依旧残留着满足的余韵。
家里女子多已是过来人,又怎会看不出名堂来?
若是换个旁人,定然羞赧的无法见人。
可尤氏的心态却很好,她早已经不把自己当成众人的嫂子了……
即使家里人都因此,失去了平日里对她的尊敬,可也没人当面嘲讽她什么。
顶多,不给贾环好脸色看罢了……
只这样,尤氏就很满足了。
她从未幻想过有朝一日贾环那些女人能接受她,只要不打压辱骂她,她就能安分度日。
她今年才三十出头,无儿无女,一辈子还有许多年甚至几十年的光景。
荣华富贵的生活中,再能偶尔得到一些垂爱,她别无它求。
秦可卿,大概亦是如此。
二人这般乖觉的模样,倒让家里其她人更不好什么。
只拿一双双眼睛,恼火的瞪向贾环。
忒也不像了,一个是嫂子,一个是侄儿媳妇,虽都是三代以外的,放在后世都不违法……
可到底难听的紧。
再者,难道家里没女人吗?
贾环耷拉着眼皮,厚着面皮,任凭各种刀子眼神割也割不透……
等到休息罢,就灰溜溜的跑了。
虽然狼狈,可有些事总算在家里亮明白了,不用担心日后再生是非。
等他跑了后,赢杏儿才对气呼呼的林黛玉等人笑道:“罢了,不算什么大事。
咱们这样的人家里,难道还能少了这些事?
句公道话,这方面环郎其实已经做的极好了,从不在外面招惹乱七八糟的女人。
以他的身份地位,真要贪色,要多少没有?
园子里就有一二千。
至于那两个……
左右是见不得光的,我瞧着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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