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老夫将这些话都告诉皇帝?
只凭你那句‘伊霍之行,某能为之’,陛下就会把你喊进宫里,教你什么是人臣之道。
学不会,怕是出不了宫……”
贾环无奈道:“不明白不行啊,您老爷子不问也就罢了,可若问了,我不老实回答,您不给我添乱,也就不是您李相爷了。
在您心里,任何人都没有大秦的江山社稷重要。
太上皇尚且如此,更何况子?
别看您老都活成老不死的了,可子忌惮的人里,您老绝对属第一!”
这句话,绝不是马屁之言。
李光地这样的巨擘,论能量,甚至论威望之隆,都要在隆正帝之上。
更何况,这老头子是真真活成人精的,经验丰富,智计百出。
他要是想给贾环下绊子,那才是防不胜防……
贾环话虽的大胆无礼,李光地听了却极受用,嚯嚯笑了一阵后,看着贾环道:“你是极好的孩子,老夫也极喜欢你。
心里知道忠孝,当初被贾家赶出府,回头来还是那样孝顺,日日给荣国夫人晨昏定省,对家里姊妹们友爱呵护。
太上皇在时,你恭顺太上皇。
陛下在位时,你又恭顺陛下。
不迂腐,知道变通,知道社稷为重,这一点,最好,也最难得!
更难得的是,你心里还装有下百姓,不似其他勋贵那般奢靡糜烂……
所以,老夫没有不喜欢你的道理。
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走的太顺了,顺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那样,好事也变成了坏事。
老夫就算再喜欢你这孩子,也要为江山社稷除了你……
好在,你一直都保持着那份赤子诚心。
好哇,真好哇!”
贾环叹息一声,垂下眼帘道:“其实有时候,子也觉得委屈,憋屈的不行,恨不得放开手大闹个翻地覆。
可冷静下来就知道,行不通的。
先不能不能做成事,单让那么些人,那么些叔伯兄长,那么些士卒,因我一个人的事,就流血送命,血流成河。
还闹的社稷动荡,庶民罹难……
我就做不得。
实是见不得那些,那样做,是冷血无情的枭雄,可我却没出息的紧,做不来这事。”
李光地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没见过,他自看得出,贾环的是真心话,也就愈发高兴。
他拍了拍贾环的手,笑着劝道:“人生在世,谁又真的能一辈子顺心如意?
莫是你,就是太上皇,就是陛下,难道就能事事顺心?”
贾环知道隆正帝是实打实的憋屈了大半辈子,只是……
“老爷子,陛下也就罢了,过的着实憋屈,我不如也……
可太上皇,难道也不顺心?”
他奇道。
李光地哼哼一笑,目光中闪过一抹回忆,道:“顺心?又怎么可能顺心,他从来没顺心过……
登基之前,过的就不顺心,被一些叔王伯王欺负。
登基后,更是屡历险境,连姓名都差点丢了。
后来……
后来和荣宁二公一起征战四方,也是有胜有败,谈不上事事顺利。
再后来,江山稳固,可悉心培养的太子,也走上了邪路。
当初的太子,是何等的惊艳啊。
文治武功,都超凡脱俗!
若非如此,也不会被废了又立,立了再废,几经周折……
可惜啊……
再到后来,为了储位,几个皇子争斗的撕破脸皮,恨不得刀枪相向。
甚至还真的死了好几个……
贾环,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苦,你们儿辈,永远无法体会。
也是从那一年起,太上皇才开始白头……
然而,却连家宗室里,都是太上皇在有意养龙蛊!!
唉,这也是太上皇心灰意冷下,对朝堂大权撂手,任凭忠顺王施为的缘故。
结果,让朝堂上闹的乌烟瘴气。
闹到最后,更是……
不提了……
贾子,你,太上皇他哪里过的顺心?”
贾环闻言沉默。
李光地见之笑了笑,又道:“所以啊,你也别觉得憋屈。
大丈夫立于世,只图一个快意恩仇,随心所欲,那不算能耐。
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匹夫。
只有能忍人之不能忍,受荣辱而不惊,方为真正的大丈夫,成就大功业!
你那点委屈,差的还太远!”
贾环闻言,没好气的白了李光地一眼,道:“子从没想过成为什么大丈夫立下不世功业,只想好生过自家日子,不被人欺负就好!
如今,也正朝这方面努力着。”
李光地失笑道:“你若承爵之初,就这般谋划,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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