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外,其余人都是过渡人物。
纵然一时因为身上的罪籍和家人缘故,他们会屈服于贾环。
但骨子深处,还是信奉钱庄靠放印子钱盈利的那一套。
他们一辈子都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并且靠着这一套,帮钱庄和他们自己了财。
让他们临老转信贾环的那一套,并不现实。
贾环也没准备费力去改造他们,只希望借鉴他们的一些经验,列出银行的各项规章,并教出一些懂得这些规章的后辈。
如此就好。
见完这波人后,韩大又从外面领进了三人,正是那日在批斗大会后,问贾环银票怎么办的李钟。
还有两人,想来就是与李钟一起给贾家送礼的赵海和孙固。
三人进来后,面色明显显得有些拘谨。
李家、赵家和孙家都是江南的大富之家,寻日里居住的园林豪宅,绝不会简陋。
往来的人家,也不乏高官显爵。
但像宁国府这般,每二十步间就有一个手持大秦戟,站的笔直的亲兵,肃杀而立。
有时甚至还能看到假山一角处的孔洞里,钻出弓弩的寒光来。
这等做派,真真让三个地道而精明的商贾,心中拿捏不定。
不是他们胆,实在是……
下传闻中,宁国侯贾环是个地地道道的混世魔王。
亲王世子,宰相公子,打就打。
为祸西疆上百年的准格尔汗国,大汗的脑袋都让他随手割了回来。
在都中更是气焰滔,连下文宗顾千秋,都敢一剑杀了,只因为挡了他的道……
为了开银行,就血洗了神京城内所有的钱庄,杀的人头滚滚!
若非那些银票的数目实在有些大,缺失不得。
他们三人真心不愿往宁国府大门里迈,总觉得凶多吉少。
不过,李钟三人正准备行礼请安时,却见贾环忽然满面灿烂的走了过来。
三人一怔,到底是商贾,一瞬间就挤出了笑容,心里盘算,许是今日送的礼顺了这位侯爷的心意,不得回去后再仔细搜寻些玩意儿送过来。
若是能攀上这条大粗腿,那他们三家敢把买卖开到神京来!
只是,没等三人酝酿好措辞开口,却见贾环竟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贾环走到门口,将一身着士子服的俊俏“书生”拥入怀里抱了抱后,笑道:“准备忙完这些烂事,就去你那里看你,不想你先过来了。
算了,让他们明儿再来,走走走,我带你去看个好玩意儿!
白荷才送来的,我谁都没给,就给你留着呢!”
罢,贾环牵着那俊俏“书生”的手,就要离开。
李钟等人闻言心里拔凉,却不敢多言。
好在,那“书生”靠谱些,呵呵笑道:“不急这一会儿,你先把他们的事办完,我在这等着,我也有些事要呢。”
贾环闻言,犹豫了下,道:“让我的公主大人在这边等着他们?就算礼贤下士,也太过了吧?”
方才还心里不悦贾环怠慢,为了一兔爷就置他们于不顾,注定难成大器的李钟等人,听到这句话后,岂有不明白这“书生”身份的道理?
贾环和明珠公主的故事,在都中是禁忌,可在江南,早就传遍六省十八府了。
此刻认出这个眼睛明亮的“书生”身份,三人忙不迭的行大礼参拜。
俊俏“书生”,也就是明珠公主赢杏儿,却比贾环大气的多,伸手让三人起身落座。
然后她笑盈盈的看了贾环一眼后,自己坐了次座,也自斟了杯茶,静静品了起来。
贾环极喜欢的看了她一眼后,也重新落座,对李钟道:“你们派人送来的礼我收下了,有心了。”
李钟三人忙躬身道:“不敢,宁侯喜欢就好。”
贾环又道:“今儿寻你们来,一是谢过你们的礼,家里人都喜欢,再者想问问你们从哪搜寻的这些玩意儿。
二则是谈谈玻璃方子的事。”
李钟忙道:“回侯爷的话,那些玩意儿,都是从南边粤地的西洋铺子里寻来的。除了那八音盒外,其他的都不值当什么只是看起来新鲜。
侯爷若是想要,人打人快船去南边,再进一些来,孝敬给侯爷老人家。”
贾环点点头,道:“最好再寻两个会做这些玩意儿的手艺师傅,我有用。
这件事就算了了,再有就是玻璃方子。
承了你们的情,但本侯最不喜欠人人情,所以就还你们一个。
提前与你们些玻璃方子的事,你们也好心理有个准备。
纯净透明的玻璃器具,如今到底有多抢手,你们都是知道的。
如今除了南边的海船能送些玻璃器具进来外,整个大秦只有贾家有。
而西洋过来的玻璃物件儿,其中加上运费,怕是比黄金都要贵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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