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正杰想起贾环曾经那些暴行,脸色就忍不住白。
见外面朱正杰不言语,郭氏沉声道:“公公,莫非林姑娘也参与了杜伦谋反?我虽是内宅妇道人家,却也知道林姑娘的父亲,曾为陛下立下过何等功劳。如今林家只剩下林姑娘一只独苗,公公还想污她清名,拿她下狱?”
张氏也冷哼一声,道:“林姑娘素来不出闺阁,只今日才来杜府作客。怎么,公公想将这污名赖在她头上?”
“不,不是……”
朱正杰结巴应道,回头想看看,林如海的女儿到底在哪里。
可回过头,看到的却是赢杏儿那双明亮之极,又饱含嘲讽不屑的眼神。
这世上,如果还有一种人的心思比少女还敏感,那一定就是太监了……
看到赢杏儿讥讽的眼神,似乎在嘲笑他就是个没卵子的孬种。
朱正杰勃然大怒!
誓,等送走了那女“瘟神”后,一定让赢杏儿知道厉害!
朱正杰挤出一抹笑脸,咬牙道:“不知哪位是林大人的千金?咱家对林大人也是仰慕的紧呢,连万岁爷都常怀念,若是世上官员都如林爱卿那样忠谨,何愁下不大治?还请……”
“哎呀!不好了,林姑娘被吓得昏过去了!”
听风水榭内,忽然有人惊呼道。
随着这句话,整个气氛都为之一凝。
赢杏儿回头看了眼面色苍白,阖目不醒的林黛玉,嘴角抽了抽,眼神古怪……
但转过头,面上却是满满的厉色:“朱正杰!林姑娘生秉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有一万颗脑袋,都不够赔的!”
中车府在贾府里也有暗探,倒也听过,林如海这个女儿,打娘胎出来时就带着一股弱症,经不得风雨。
可是……
可是……
看着“趾高气扬”“满面鄙夷”的看着他的赢杏儿,朱正杰压抑不住心中的恼火。
到了这会儿,他焉能不知被赢杏儿给坑了。
再看看郭氏和张氏急匆匆从轿子里出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朱正杰心虚之余,又忍不住惊怒。
他心道:杜伦郭聪等人谋反,证据确凿。
在杜府中人,本就都有嫌疑。
他奉旨拿人,连公主都拿得,凭什么还拿不得一个死了多年的林如海的女儿?
你赢杏儿一个涉罪的公主,还以为是当年吗?
要砍我一万颗脑袋,真是岂有此理!
越想越恼火,朱正杰决定不再低头,他昂起头,尖着公鸭子嗓子,道:“咱家倒想看看,公主如何要砍咱家一万颗脑袋!林大人之女,既然身处逆贼家中,有没有嫌疑,倒不是你们的算。
待咱家拿回去,禀明圣上后,再做定论!”
“你敢!”
郭氏本身便是武人,更是七品以上的大高手,听闻朱正杰连林黛玉也要拿,顿时大怒,上前一步,喝斥道。
朱正杰纵然心里畏惧,此刻却不能落了面子,否则日后谁还当他是一回事?
他强硬道:“牛夫人,还请自重。这些都是钦命要犯,容不得徇私!”
郭氏冷声道:“若是我一定要带走林姑娘呢?”
朱正杰冷笑一声,道:“牛夫人好大的口气,这是圣上所派的旨意,牛夫人莫非以为,镇国公府比子还大?”
郭氏闻言一滞,寒声道:“我何曾有这种法,朱公公莫非还想以莫须有的罪名,拿我下狱?”
朱正杰闻言面色一僵,他自然不敢将军机阁大臣的夫人带下狱,只是,他更不能因为两个诰命拦路,就服软放人。
若是刚开始,他得知林如海之女在内,定会立个侦查的名头,将她放走。
可如今既然已经得罪死了,不妨一条道走到黑,只要扣着奉圣命的帽子,谁能将他如何?
念及此,朱正杰沉声道:“牛夫人,无论如何,咱家皇命在身。二位诰命夫人,若是有所意见,尽管递折子给皇后伸冤便是。”
刚罢,便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还有刀兵碰撞之声传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群身着中车府番子服的人,从假山后面要饶过来。
来者虽身着番子服,却明显不是太监,因为有人长着胡须。
朱正杰多少还知道些轻重,见郭氏张氏并赢杏儿眼睛全都瞪起,忙挥手,止住了“援兵”进入,却也没撵出去。
他对郭氏和张氏道:“两位夫人,不是咱家不给你们面子。只是,事涉谋逆大罪,莫两位夫人,便是牛伯爷和秦侯爷亲至,也没有阻拦咱家的道理。”
郭氏闻言,怒道:“既然如此,我就与武威侯夫人,陪同林姑娘一同走一遭牢便是!”
朱正杰面色一变,却道:“夫人若愿意去陪护着林家姑娘,咱家自然不会拦着。夫人放心,咱家知道林姑娘是清白的,不过为了皇命,才使她走一遭罢了。日后若有谁敢拿此嘴,咱家第一个不饶他!”
“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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