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你。还别,你们这一档子事,连咱家都没想到。
寻日里总想找你的麻烦,却总找不着。
你竟连一个铜板都没贪污过,害得咱家好不苦恼。
却也没想过你会谋反!
若非你们中有人深明大义,主动揭,谁又能想到,圣眷如此隆厚的杜学士,竟然想要谋反?
哈哈哈!”
杜伦闻言,一双眼睛陡然圆睁,不可置信的看向身旁。
却现,竟是他的门生周仁满脸谄媚的看着朱正杰,顿时目眦尽裂!
一口血喷出!
这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三年前的榜眼,这是他内定给女儿的乘龙快婿。
百般栽培,却不想,竟栽培出了这么一个毒物!
“你……”
杜伦怒冲冠,指着周仁,恨不得扒其皮,嗜其血肉。
郭聪张无涯等人亦是纷纷破口大骂。
周仁却丝毫不见惭愧,昂道:“你们想要作死,我可还没活够!再者,当今子贤明,爱民如子,偏你等老顽固,枉顾恩,竟想图谋造反,真真是……”
“呸!”
杜伦狠狠的一口带血唾沫,啐到了周仁脸上,咬碎牙齿道:“我真是瞎了眼了,竟教出了你这样无君无父,寡廉鲜耻的畜生!”
“哈哈哈!”
没等狼狈不堪的周仁反击,朱正杰仰头尖声大笑,道:“杜大人,如今,你还有何话可?”
杜伦虽一身血污,却将头高高昂起,大声道:“生,我所欲也。义,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身而取义也。地有正气,儒道传万世。
暴君弑父谋母,圈兄杀弟,连亲子都不放过。
此等暴虐之君,焉能为我皇秦之主?”
“放肆!”
“啪!”
朱正杰面色铁青,抽出腰刀,一刀鞘抽在杜伦面上,打出满嘴鲜血。
却不愿再让他乱话,让人押住后,冷声道:“好骨气,咱家倒想看看,等你全家上了菜市口,你老婆女儿被扒光了送到教坊司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这身骨气!”
杜伦闻言,坚定不移的眼中,终于浮现出一抹愧然,但也一闪而逝。
大道之途,焉有不殉道者?
……
听风水榭。
这群士子装扮的姑娘们,听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哭喊求饶声,无不面色惨然,瑟瑟抖。
林黛玉也紧张不已,看着赢杏儿,道:“我……我该怎么帮?”
赢杏儿笑道:“你放心,你是事外人,无论如何,那条疯狗都不敢动你。不过,一会儿你不可出声……”
林黛玉更怕了:“姐姐,你让我一起被带进大牢里去?”
赢杏儿摇头笑道:“我若如此做,环哥儿回来还不吃了我?你放心,只是拖延一点时间,我已经让人出去报信了。”
罢,又看向杜真等人,道:“虽然救不得全部,但能救几个,就救几个吧。杜真妹妹,若非有确凿证据,那条疯狗也不敢如此兴师动众,抱歉……”
杜真闻言,面色惨白,眼泪落个不停,凄然道:“公主,连你都救不得我家么?”
赢杏儿叹息一声,道:“若是从前,或许还可,可是如今……我只能尽力,保你一保……”
“这里是后宅,内有贵人,不许乱闯!”
赢杏儿话音未落,不远处假山之后传来嬷嬷厉喝声。
然而,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哼,随即无数脚步声大踏步入内。
为之人,便是一身朱红蟒袍,“龙骧虎步”的朱正杰。
“哟!这不是明珠公主吗?”
朱正杰一边往听风水榭走来,一边尖声笑道。
听风水榭内,看到这可怕的太监越来越近,有几个甚至站也站不住,瘫软在几上。
林黛玉的面色也煞白,杏眼中满是惊恐的眼泪。
这一刻,她无比想念她的环儿……
赢杏儿挡在林黛玉身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水榭下竹桥上的朱正杰,讥讽道:“朱公公,既然认出本宫,缘何不拜?”
朱正杰肆意的大笑一声,道:“按礼,咱家自然该大礼相拜咱们大秦的第一金枝玉叶,可是……”
朱正杰脸上的笑容陡然一敛,厉声道:“可是公主如今身涉谋反逆案,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咱家身为中车府主事,替陛下缉拿贼子,焉能拜你?
公主,若是知趣,就乖乖的随咱家走一遭。
到了黑冰台大牢里,再让咱家好生拜一拜你!”
着,朱正杰摸了摸他狰狞的脸上,那几处坑洼,那是被贾环用皮鞭生生将肉抽烂留下的……
赢杏儿却丝毫不惧,冷笑道:“那我要是不去呢?”
朱正杰哈哈得意大笑,扬了扬手中的圣旨,厉声道:“这可由不得你!来人,将公主和这些反贼之女,一并压回大牢!若有反抗者,不必客气!”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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