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虽然听起来有些晦气,但这却是大礼仪。
因为唯有皇太后才能与太上皇合葬,其他人想进去都没资格。
只是,中间却有些插曲。
或许是认知到,那位顶立地,气吞万里河山的太上皇真的不再了。
回程中虽然没多少人再哭泣,可气氛却愈低沉、压抑。
其他人倒也罢了,唯有文官体系内,隐隐将一个人隔离在外。
张廷玉。
这位一手握着户部,一手握着吏部的当朝第一红人,看起来在文官中已经没有多少立足之地了。
甚至在他的周围,被空出了一方圆真空地带,没人靠近。
而那位曾经温润如玉,风华正茂、沉稳惜言的张廷玉,此刻却脊梁如剑,气息凌厉,两鬓,花白……
他真的不在乎了。
为了整理出最重要的户部,借着吏部尚书在身之便,他在三日内,开革了户部近一半的人。
这些人,又有三分之二被他送进了牢,抄了家……
即使剩下的一半人中,也有八成人身上背着待查的罪名,以观后效。
这等凌厉的手段,固然使得户部地为之一清,却也让无数人心中将他恨的要死。
更何况,从户部这条线,又往外牵连了不知多少朝中官员。
有隆正帝在背后撑着,张廷玉根本没有理会什么中庸之道。
凡涉罪之人,一律拿下!
有陈廷敬这些年默默积攒的人在,还有李光地夹带中私藏的人,朝廷根本不怕停摆。
从官十数年,张廷玉始终奉行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但却并非对这浑噩的官场没有怨怒,更不是没有抱负。
既然得到隆正帝如此旷世之知遇,他誓要澄清吏治,即使为之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因为百年后的青史之上,必有他一席之地!
朝廷里的贪官和庸碌之辈,的确渐渐少了。
可张廷玉酷吏的名声,却也愈响了。
文臣大都信封和光同尘之道,对他为了“邀恩”,就这般咄咄逼人之举,着实看不惯。
而武勋行列,恨他入骨的更占了大多数。
除了少数几个世爵人家,有几个没在户部借银子的?
还多是大头。
借少了,体现不出他们的身份。
如今,被逼着卖家当还亏空的,不在少数。
可以,张廷玉已经走上了一条绝路。
他最好能保佑隆正帝能活一万年。
否则,他就是新君最适合刷声望,拢人心的道具。
只要将他处理了,再大赦下,那真能做到百官归心……
这样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背后的靠山,真的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贾环敬佩他的所作所为,这让他想起了后世的一位铁腕宰相。
但是,贾环却做不到那样的人。
因为对他而言,家人始终是第一位。
他所能做的,只有在日后,约束一下荣国一脉的将门们,不要去寻张廷玉的麻烦。
至于文官们自己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取解决吧。
“张大人,陛下有请。”
就在无数人心里盼着,早日清算此缭时,苏培盛走来,宣张廷玉陛见。
张廷玉随之上了御撵,而后,再没有下来过……
看着百官一张张木然的脸,若非国丧之期,贾环当真想大笑三声。
果然是那位的手段,打脸啪啪啪……
若真能让隆正帝再活三十年,张廷玉还真能成为一代名相。
回到皇城后,百官又去了慈宁宫。
只是,隆正帝和忠怡亲王进去了没一柱香的功夫,忠怡亲王就出来,让百官回家,因为皇太后忧思过度,凤体不豫,不能接见王公大臣了。
此言一出,不知多少人心里一震……
终于来了!
……
寿萱春永殿内,皇太后白氏如同看生死仇人一样,一双老眼中满是仇恨的看着隆正帝,寒声道:“你好狠的心,你抢了老十四的皇位,还不善罢甘休,你还要谋他的命?
你这个独夫,我的十四在哪里?你把他圈到哪里去了?”
隆正帝站在那里,看着如疯癫了般的皇太后,面色铁青,咬牙道:“朕当了二十年的皇帝,皇位传自太上皇,什么叫抢了老十四的皇位?这个位子,是他的?”
皇太后讥讽之极的看着隆正帝,道:“你还敢提太上皇?”
隆正帝的面色愈黑沉,一字一句道:“朕为何不敢提?”
这一对家母子的对峙,让整座寿萱春永殿内的气氛如同冰窟。
而隆正帝细眸中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宫人时,更是如同索命的铡刀一般,让无数人战战兢兢。
尤其是其中的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年男子。
此人是当初隆正帝灭了国舅府满门后,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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