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不愧是文官,好一张利口!
听听人家这辞,要以一死留清白在人间……
这杜伦转眼间,竟能生生将事情成这样!
想来,他之前也观察到了,这四海楼里的人,除了一个周敏外,已经死绝了。
四海楼也被焚烧一空,罪证全无……
而这唯一的活口周敏,要么被押到刑部去关押,要么被押到兵部去关押,总之,五城兵马司还没这个资格……
但杜伦应该将机会赌在了刑部身上。
因此,短短一瞬间,他竟做出了翻盘之态!
能从寒门一步步爬至高位者,果然不简单……
就在贾环感到荒唐可笑又棘手时,乌远忽然附耳道:“公子,信奉三阳教者,家中都会供奉三阳老佛,此人身上有三阳教秘药的气息,必然是三阳教众。因此,他家中一定供奉有三阳老佛。”
贾环微微点头,轻声道:“去告诉明月,查清楚。不管有没有,都要有……”
乌远点点头,退后几步,消失了……
杜伦自然死不了,他一个白胖文官,做出那等势态,帖木儿又怎么可能让他撞到刀口上?
不过,杜伦也是个够狠的人,见帖木儿收起腰刀后,竟冲势不减,生生的撞在了他身上。
砰的一声,而后,倒地昏了过去。
“贾环,这件事,你要给本相一个交代!”
马齐一步步踏来,气势惊人,并指为剑,指着贾环,一字一句道。
宰辅一怒,当真山河变色。
连韩大等人,都忍不住呼吸一紧。
周围人更是安静了下来。
然而,贾环却冷笑一声,道:“马相,你要本侯交代?
真是滑下之大稽,堂堂京兆尹,带着舅子来查案?
京兆府人口百万,下辖十数个县,一大事事不知有多少!
他放着那些大事不管,跑来查案?
要他查案,还要刑房司隶做什么?”
刑部尚书方卓一步踏出,冷笑道:“你宁国侯能亲自查案,京兆尹就查不得吗?”
贾环嘿了声,道:“本侯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啊,原本就是分内之事。
这且不,他杜伦衣冠不整的出现在四海楼里是不争的事实,本侯的人救出他时,他裤子才刚提好,杜大人难道还要脱了裤子查案吗?
总不能凭他一张利口混淆是非,狡辩一番,就能颠倒黑白吧?”
方卓沉默,大理寺卿邓悌上前一步,沉声道:“宁侯,此人可是被刑部通缉的要犯,三阳教护法妖女周敏?”
贾环点点头,道:“正是,对了,到底孰对孰错,只要将周敏救醒就好……”
“这里人多口杂,不是审理案犯的地方,而且,也要防备此人胡乱攀咬。”
方卓淡淡的道。
贾环哈哈一笑,道:“那方大人的意思是?”
方卓道:“自然由我刑部接手,按规矩和流程办案。宁侯虽有缉拿之权,却无问责之权。”
贾环冷笑一声,道:“周敏不止是刑部的通缉要犯,还是兵部的通缉要犯。
本侯为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隶属于兵部,与你刑部什么相干?”
方卓闻言面色一滞,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他转头看向一旁马齐。
不过这个问题,显然不需要堂堂辅政大臣来回答。
礼部尚书梅英出面,淡淡的道:“此案不仅关系到三阳邪教,还关系到京兆尹的清白。
宁侯如今身负折辱清贵大臣之嫌疑,要知道,杜大人乃是三品文官,自出仕以来,在士林官场中风评极佳,却被宁侯今夜毁于一旦,更令其承担丧亲之痛。
如果杜大人所言属实,宁侯你的罪过,并不是事。
所以,这个案犯,还是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共同看押吧。”
“可。”
马齐终于再出声了,惜字如金,一个可字,似乎算是给今夜之事定下了基调。
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格,辅政大臣,连子之错都可匡扶,还要辅助帝王治理下。
以他的身份,确实能拍板此事。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人群如海水一般朝两边分开,露出一条道路来。
却是以牛继宗、温严正、施世纶三人为的武勋亲贵集团。
这个无论是任何人,都不敢轻忽的利益团体。
大秦以武立国,太上皇亦亲口称赞他们为:国之柱石!
在这群煞气腾腾的大佬之后,是满头大汗的秦风和韩让。
秦风探着头,对微微松了口气的贾环挤了挤眼,也跟着长吁了一口气。
牛继宗等人已经翻身下马,走到马齐跟前,微微一礼。
马齐是太上皇亲命的辅政大臣,身份没有勋贵们尊贵,但朝中地位显然要在他们之上。
与马齐见礼之后,牛继宗等人却不再多话,只是看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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