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见状抽了抽嘴角,对众人抱拳一礼,就和韩大一起告辞出门了。
以他们的地位和身份,想参与这种事情的讨论,还差许多……
待只有三位荣国一脉的大佬和贾环四人后,牛继宗沉声道:“环哥儿,那边派人联络了我们。”
贾环闻言,面色微变,眼神有些不解的看向牛继宗。
难道武勋一脉和忠顺王那边还有和解的余地?
要知道,那边是绝对重文轻武的思路,一旦他们掌控至高皇权,那对武勋一脉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武勋亲贵们还只能被他们钝刀子割肉,一点点消亡掉。
想鱼死网破都难。
毕竟,国朝如今并没有造反的土壤。
尽管贪官污吏横行,但百姓的生活,总的来,还都不错,能活下去。
民心思安,强行举事者,只有败亡一途。
这些道理其实还是牛继宗曾经明里暗里讲给贾环听的,那他……
牛继宗看着贾环的面色,似看出了他的疑惑。
牛继宗微微摇摇头,轻声道:“不是忠顺王那边,是……皇太孙。”
“轰!”
……
特别行动营的兵马,已经解散了。
拿着各自的银票,他们欢喜地的回家,该还债的还债,该赎老婆孩子的赎老婆孩子。
当然,借的印子钱也要还。
只是贾环让他们给放印子钱的地下钱庄们带一句话:不日上门拜会。
因此,许多黑心老板们,忽然良心现了,自省己身,觉以往的所作所为可能有些伤阴德。
所以他们决定从今日起,日行一善,必须行善!
而借给前五城兵马司军余的那百十两银子,不要利息……不,连本钱都不要啦!
给都不要,就当可怜可怜咱们吧,让咱们为儿孙积点阴德吧……
当然,还有一个的,微不足道的请求……只求善心大,给他们行善机会的兄弟们,能给他们的顶头上司解释一下,因为最近风头不好,买卖不好做,所以他们决定带着姨子出去散散心。
若是想来检查工作,当然欢迎,但还是等他们回来后再来吧,别空跑一趟……
看到这一幕幕,那些五城兵马司的军卒们,怎会不感叹?
这些敢放印子钱的主儿,哪一个不是亡命徒?哪一个背后没有关系?
可那又如何?
今夜五城兵马司横扫平康坊四十九家青楼的消息,早就引爆了整个神京城!
而荣国一脉硬杠文官一脉,且大获全胜的消息,更是让无数人兴奋的无法入睡。
真正的高层密辛啊!
不管什么时候,对于这些新闻,老百姓,尤其是京城的老百姓都最为关注!
等日后,再有南边儿的亲戚来充阔佬,他们就可以狠狠的吹嘘上几几夜了。
乡下来的大脑壳子们,有几个糟钱别骚情,那算个屁!
乖乖的在这些神秘的秘闻中颤抖吧!
作为三教九流汇聚之地,那些钱庄赌场的老板们,又怎会不知道,从今日起,五城兵马司就要抖起来了!
甚至,已经成了能够掌控他们生死的存在。
他们是有背景,他们是有后台,可他们的背景后台难不成还能和七大家相比?
因此,对于曾经根本看不上眼的军余们,他们也纷纷转变态度,打起笑脸来恭敬应对。
这种境遇,再次增强了五城兵马司兵卒们的荣誉感。
没错,就是荣誉感。
正如贾环所的一样,如果能够堂堂正正,甚至高高在上的做人,谁愿意做狗?
所以,今日接二连三的冲击,真的让这些弓了十来年腰的兵卒们,即使离开了贾环身边,也第一次挺直了腰背。
以往总想早点结束一的差事,好找个半掩门儿乐呵乐呵,或者找个酒肆喝两盅。
还祈祷明日最好晚点到来,那样他们就不用那么早去辛苦当差,给人当狗。
可是今夜,大多数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尤其是那一千特别行动营的兵卒,都难以入眠。
他们睁着眼睛,在透入房中淡淡的月光中,看着欢喜之极的妻儿们入眠,看着家中那再熟悉不过又似乎不再熟悉的一件件物什,他们无比期盼着太阳能早些升起,色能早些清明。
他们盼望着正式当差的第一,那是新的人生。
……
当贾环从五城兵马司回到西城公侯街,他先去了荣国府,因为要去荣庆堂里给贾母请安。
有些老规矩是糟粕,但有些规矩还是有必要传承的。
孝道,无论在哪朝哪代,都应该大力传扬,因为此为德之本……
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进入荣庆堂后,堂内气氛竟有些严肃。
而堂下,两个少年垂头丧气的跪在那里。
周遭人倒是齐全,姊妹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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