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铺子口有一座凉亭,本侯将会拿着你们的花名册,在那里等着你们。
两个时辰内,谁先跑到,谁的名字就会被打个勾。
谁没到,谁的名字就是一个叉!
只有五千个名额,打满勾即止!
能不能取得这个可以世世代代吃皇粮的名额,就看你们自己的能为了!
狼走千里吃肉,狗行千里****!
到底是****还是吃肉,你们自己选择!”
数千军余闻言,面色顿时一变,心里又期望,又失望,更紧张。
虽然按理,两个时辰跑三十里路,应该不是太难,可是有竞争,就不好了。
七千人争那五千个名额,就是都按时跑到了,后面那两千也是白搭!
也有原本就是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听到总共五千名额,就知道连他们也要跑,顿时极为不忿起来。
其中昨日和贾环话的那名老军卒,想着有昨日交谈的香火交情,便鼓足勇气,高声道:“宁侯不知!咱们五城兵马司从来没这个规矩啊!
咱们又不是战兵,起来,只是保境安民,防火防盗的捕快而已。
何须跑这远的路?
依的之意,跑个一二里,意思意思就成!”
“就是就是,什么名堂吗?咱们在五城兵马司当了几辈子的差了,何曾跑过什么路?不跑!”
老军卒身边的一个兵卒,高声附和道。
两人身后的军余们也纷纷叫嚷起来:“不跑不跑!”
“跑个锤子!”
“爷跑你娘……啊!”
眼看数千人就要被他们鼓噪起来,忽然,那个得意忘形,自称爷还骂娘的军余,惨叫一声。
众人惊看去,只见一支箭贯穿在那军余的两颊,恐怖骇人,箭尾羽翼还在颤着。
数千人先是一片哗然,随即却又安静下来。
之前激荡起的热火,被这一箭给浇了个透心凉!
他们这才记起,眼前这位贵人偌大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然而这还没完,贾环身后一青年胳膊一挥,几骑蒙古鞑兵就翻身下马,径自朝老军卒和他身边那位军卒走来。
老军卒面色白,心生不妙,正想倚仗昨日的“交情”,跟贾环几句软话。
只是嘴巴刚张开,就被走到跟前的贾府亲兵一拳砸在嘴巴上,登时鲜血横流。
而后被拖死狗一样的拖到了贾环跟前。
贾环从身后韩让手中接过一卷纸册,展开一页看着,淡淡道:“孙承祖,我原当你是个好的,昨日出的主意也都依你。
谁曾想,你竟是个藏奸的。
明着是帮我的忙,暗地里却借机大肆揽财。
你揽财就揽财吧,怎地还让手下军余去敲诈百姓商贩?
一个人三百两银子,你手下六名捕快,在西市上敲诈了十八个商贩,又恐吓勒索了二十六个外乡人。
那些人以为是本侯下的搜刮令,无不在背地里诅咒本侯。
到头来,银财却都落到了你手里!
呵呵,很好!
你还什么捕快?
五城兵马司隶属兵部直辖,是正儿八经的军队建制。
你跟本侯是捕快?”
“宁侯,的……的知错了!求宁侯看在先祖功绩上,开恩放过的一马吧!”
这才是老兵油子,遇事不妙,根本不辩解,先求情!
老军卒,也就是孙承祖,他见贾环连他手下军余做的好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再没侥幸心思,知道昨日之事必有内情。
哪里还敢辩解,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会儿就磕的头破血流。
场面再次宁寂下来。
不远处,古征和白贵两人对视一眼后,眼中去齐齐闪过一抹讥讽。
到底还是这样做了……
果不其然,贾环见孙承祖服软,面露得意之色,道:“求人不如求己,能不能过关,先看你能不能在两个时辰内跑到赵家铺子去。
还有你们,都一样!
按时到了嘛,万事好商量。
咱们五城兵马本来干的就是收银子的勾当,不然如何活命,如何保境安民?
可要是到不了,哼哼,这敲诈勒索的罪名,就由你们担当了!
到时候是杀是剐,就看你们罪名的大!
若是有哪个想临阵脱逃……
呵呵,按军法,逃兵当斩!!
本侯这两百名骑兵,就是为你们准备的!
你们不信的,大可试试!
还傻站着干什么?
跑!”
见数千军余和一千正兵都愣愣的站在那里畏惧的看着他,贾环厉喝一声。
效果显著,一群人,挖奔子一般,撂开膀子开始狂奔,场面混乱……
贾环果然没有谎,他手下的两百多名骑兵拉开阵容,呈一条长线,沿着渭河河畔巡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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