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轻骑,从皇城门外狂飙起行,朝西城驶去。
御林军的人已经接手并封禁了忠顺王府后院,贾家的亲兵和京营的人都撤了离开。
不过他们没走多远,就看到那座院燃起了熊熊大火……
贾环从宫里出来后,汇合了亲兵家将,没有多什么,就准备回家了。
其他人从他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不过想来,应该没什么坏事……
队伍绕过东城门,从南往西,过了朱雀街,进入延寿坊街道后,众人就感到气氛瞬间压抑了许多。
两边朱门豪院里,时不时就能传出一阵鸡飞狗跳,人哭马鸣的声音。
而那些大宅门口,则站着一些煞气凛凛的大汉。
有身着玄色黑鸪锦衣,头戴三山无翼纱帽,腰悬宝刀的黑冰台番子,也有宫里的御林军。
不时可以看到,有人被押了出来,装进囚车。
也有人看到了贾环一行人,疯狂呼救……
对于这些,贾环都充耳不闻。
这让那些紧张的御林军们松了口气之余,也让绝望的人破口大骂……
不过,骂声刚起,换来的就是一声惨叫……
韩让等人面色微微一变,悄悄看向贾环。
贾环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继续往前打马前行。
过了群贤坊,第一家就是襄阳侯府。
襄阳侯府陈家家主,现袭一等男陈阳,其子就是那位口口声声要以贾环马是瞻,关键时候,却分开队伍,自去谋富贵,但最后又临阵脱逃,害的战阵奔溃之人。
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此刻,襄阳侯府中的惨叫声最凄厉……
一大队人,男女老幼都有,被人以铁链锁着,从襄阳侯府大门处带了出来。
推推搡搡,有步伐稍慢者,便是一记鞭子抽上去,老妇倒地惨嚎,幼童唬的面色惨白,高声哭啼。
为之人,正是陈阳。
他满脸凄艾,面若死灰,好不凄惨。
此刻这些押送陈家的士兵,在昨日之前,他连看都不屑于看一眼。
如今却提心吊胆,唯恐皮鞭落下……
“宁侯!!”
忽然,陈阳眼睛猛然圆睁,绽放出希冀之光,看着街道前方驶来的队伍,高声喊道:“宁侯,救吾命!宁侯,救吾命!”
押行他的御林军见之大怒,挥起皮鞭就要死力抽下,他的兄长,昨夜就是被陈贺所害而亡……
不过,他的皮鞭却没有抽下去,身旁一个老成持重的人,看到贾环的马匹渐渐靠近后,拦住了他。
“宁侯,救命,救命啊!”
陈阳见此情况,愈心生希望,更打定主意,待翻身后,一定要查清这些御林军的根底,让他们尝尝襄阳侯府的手段!
贾环勒住了马,却没有看陈阳,而是看向了那些正在推搡老妇、孩子的御林军。
他面色阴沉,冷声道:“荣耀吗?欺负这些老幼妇孺,你们感到荣耀吗?”
场面安静下来。
神京城的大秦军方,就没有不认识贾环的人……
此刻听到他的言论,再看看手中的皮鞭,和面前凄惨的老人和啼哭的孩子,有些原本义愤填膺的御林军,垂下头来。
但,也有些人,却愈愤怒。
“宁侯!若非襄阳侯府世子陈阳昨夜临阵脱逃,我们御林军,如何会死伤那般惨重窝囊?他们是罪有应得!”
“对!罪有应得!
还有那宁至,都是荣国一脉的人,却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
“荣国一脉,好大的体面,就出这种东西吗?”
从声议论,再到高声叫嚷,群情激愤。
贾环纵马向前,直到其中一个面色涨红、怒不可揭的士兵前才勒住马。
就是他喊出的最后一句……
那名士兵虽然强撑着不低头,但面色却渐渐变白。
他很清楚,只要面前人想,可以有一万种办法整治的他全族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因为昨夜的事,他绝不低头。
老秦人,骨子里便是如此!
贾环漠然的看着他,一直看到他嘴唇都微微颤抖,满头大汗为止,贾环才轻轻的点点头,开口道:“别怕,你们的都有道理。荣国一脉,的确因为出了这些废物,而感到羞耻。所以,我理解你们。
但是,这并不是你们对妇幼老弱下手的理由。
因为你们是老秦男儿,国之干城!”
“呜,呜呜……”
站在贾环面前的那名士兵闻言,先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贾环,又左右看了看后,忽然,哭出声来。
贾环翻身下马,拍了怕那名士兵的肩膀,道:“我感到羞愧,因为我们的袍泽兄弟,没有死在为国征战的疆场上,却死在了,自己兄弟的大秦戟下。
他们的死,是没有意义的,是不值得的。
他们是因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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