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外面闯入的贼人。
那又会是谁进来了呢……
贾环放轻了脚步,顺着抄手游廊的内壁,一步步悄无声息的挪移到了门口处。
不过,没等他放眼入内,观看里面的动静,忽然,屋内传出了响声……
“呼!”
“奶奶!!你醒了?呜呜!奶奶!”
静的骇人的屋内,先是传出一声如释重负的呼气声。
紧跟着,又陡然传出一道惊喜交加,但似乎又很悲痛的惊呼声。
听那声音,不是银蝶又是何人?
奶奶?
是尤氏出了事?
贾环心中一跳,就要转身入内,看个究竟,然而,接下来里面传出的声音,却让他顿住身形……
“孩子……”
“孩子……”
“孩子……”
“我的孩子……”
银蝶声音刚落,屋内又传来尤氏嘶声力竭、伤心欲绝的声音。
起初,她的声音极为虚弱,也很微。
但是,渐渐的,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凄厉……
声音中的悲苦和绝望,让人听着心碎。
然而,这无比凄惨的声音,听在外面贾环的耳中,却如同一道道惊雷一般炸响!
孩子……
尤氏的……
和谁的?
一时间,先放松了心头警备的贾环,心情却又变得格外复杂起来。
他和尤氏虽然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两人却也发生不过不少旖旎……
作为男人的劣根性,他下意识的就不想尤氏再有其他的男人,这让他感到恶心。
尤其是,根据如今的礼法,尤氏这个曾经的宁国大妇,是不许再改嫁的。
尽管,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和糟粕……
可想到尤氏为整座宁国府戴了顶绿帽,连他的头上都隐见绿光,贾环的心情,还是变得很糟糕……
“奶奶,您别哭了!奶奶,您别哭坏了身子,您才刚刚……呜……您就别伤心了,不是奶奶的错……”
银蝶声的劝着尤氏,劝着劝着,许是她自己都不落忍,也跟着哭了起来。
然而这难过的哭声,听在贾环耳中,却没有让他生出一丝同情心,反而更显厌恶。
不仅如此,他还生出了怀疑之心。
莫非,是银蝶从中穿的针引的线,做的红娘?
这个贱婢……
不过,屋内又忽然响起了公孙羽有些疲惫,更夹杂着不浅怒气的清冷声音……
“什么孩子?失心疯了?”
“嗯?”
尤氏和银蝶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尤氏没有出声,银蝶却道:“姨奶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看地上这么些血,我们奶奶差点都……您怎么还这样?”
公孙羽冷哼了声,道:“简直莫名其妙!流那么些血,是你煎药时入的药太多了。
我原本配了三人份的,除了我和董姐姐外,就是大奶奶的。
可董姐姐她不需要,所以,剩下的是两人份的。
大奶奶一次服下两人份的避子汤,岂有不大亏的道理?”
屋内似乎被震惊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再话。
过了一会儿后,银蝶才再次开口,干巴巴的道:“姨奶奶,您……您……可是,我们奶奶的月事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又时常作呕,腹好像也有点大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公孙羽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累的,连冷哼的力气都没了,又许是房间内都是知道那事的女人,她也懒得拐弯抹角,直白的道:“那****家奶奶误入了药室,被神志不清的他给……
大奶奶那日身子本就不爽利,经过了那回,虽出了身大汗,将病给压回去了,可病气到底郁结在了身子里,所以,这几个月的经期才迟迟不至。
几个月的经血都郁积在肚子里,你肚子会不会变大?
至于经常作呕,也与此事有关,再加上心里总是往孕事上想,便有了时常干呕的事发生。
其实本不必有今日之事,若是之前几次检查身子,大奶奶没有躲出去,只需服用两幅药,身子早就调理过来了。
如今好端端的,双份剂量的避子汤下肚,造成了现在身子大亏的局面。
少也得卧床休养三五个月,才能下床。
否则,落下病根,以后……”
公孙羽后面的话,贾环听不大清了,他耳朵里满满都是振聋发聩的声音。
那日,尤氏也去了药室?!
还被他给……祸祸了?
这……
这……
贾环一时间,心乱如麻。
不过,他陡然又想起,那****忽然晕厥,醒来后,公孙羽对董明月的话:
公子如今,正是极为需要补充性命之时,肾源大亏,肾水每耗一点,就会大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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