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不同意你可以考虑,不过我认为原告方的这个诉求是合乎……quot;
quot;存折我今天带来了!quot;法官没有想到这个年轻女孩没等她把劝导讲完就态度干脆果断:quot;我今天就把存折和我的身份证都交给您,请您还给高纯!房产证本来就不是我改的,公安局已经在调查这事,改不改得回来不应该问我。quot;法官愣了半天,没想到原告方的诉求未及开庭,连调解程序都未进入,就已迎刃而解。存折已经被金葵拿了出来,连同她的身份证件,一同呈在法官面前。法官出于安慰,也出于鼓励,对被告金葵,也做了征询主张的表示:quot;那好啊,你能这样妥善解决纠纷,这很好嘛。你把存折交出来,还有什么要求吗?有要求你可以提出来,合理合法的要求,我们也会支持,也可以向原告方转达,做他们的工作…quot;没有。quot;金葵答得很快,不假思索。但停了一下,忽然又说:quot;法官,您能让我去见见高纯吗?我要求见见高纯!quot;法官又愣了,用很同情的态度,加以拒绝:quot;这个,我们法院可解决不了。人民法院作为国家机器,只负责审判和裁决违法犯罪或者法律纠纷。你提出的要求不在这个范围之内,这是应当由你们当事人之间通过协商自己解决的事情,这事法院不能强迫。quot;金葵低头,情绪低落,她说:quot;我知道,高纯不可能到法院来告我,都是他们借他的名来告我。其实我早就想把那个存折还回去了,我还以为我把存折给她,她就能让我去见高纯了。quot;quot;你在说谁?quot;法官没听明白,问她。
quot;周欣。quot;金葵说:quot;就是高纯现在的妻子,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我不明白她要告我,为什么要打高纯的旗号,高纯现在根本没法站起来说话,他不可能告我。难道就因为她有那张结婚证书,她就有权利随便用高纯的名义?quot;法官不得不正色更正:quot;这你错了,这次起诉你的,并不是高纯的妻子,而是高纯本人。是高纯本人亲自委托律师对你提起诉讼的。
我们为了慎重起见,还专门派人去医院,向高纯本人进行了当面核实,证明起诉你确实是高纯自己的决定,是他自己的意愿。quot;
法官的说明,一句一句,渐渐把金葵的头从胸前拉起,她的目光从茫然到惊恐,她惊恐万状地盯着法官严肃而郑重的面容,无法确定信与不信。
quot;这,这不可能的,我相信高纯,他不可能忘了我们曾经。法官叹了口气,很元奈地,再次说明:quot;我们派去核实的法官两次当面亲口询问高纯,高纯两次都明确确认了他要起诉你的决定。这是事实,这不能否认!quot;法官这次同样没有料到,坐在她对面的金葵,刚才还理直气壮从容不迫的金葵,在一刹那间忽然崩溃,忽然满脸是泪!quot;不,这不可能的……他说过他相信我的,他为什么又不相信了……quot;她哭着从桌前站起,脚步摇晃,踉跄地跑出门去。法官追出去喊她一声:quot;金葵!quot;但无济于事,金葵越跑越快,她像逃命似的,跑出了法院的大楼!
被告人在开庭前弃诉而走,这位经验丰富的法官似乎也从未经历。
十分钟后,高纯诉金葵财产权属一案仍然正式开庭。在被告人缺席的情况下,法官宣布被告人金葵已接受调解,主动交出银行存款四百万元整,并对原告方将存款户主改囚的要求,不持任何异议。至于原告方关于改回仁里胡同房产署名的诉求,因无证据显示与被告有关,因此法庭不予处理,待公安机关查明事实后再议。
法官宣布之后,原告席上,一片沉寂。
在开庭之前逃出法庭的第二天早上,金葵见到了方圆。见面地点仍然约在了那个安静的河边,方圆给金葵带来了两千块钱,这是方困在一家音乐公司刚刚上班预支的半月薪水。在得知是高纯亲自把金葵告上法庭之后,方困表示既在意外也在意中,所谓人间正道是沧桑,就是说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在这个僻静的河边,他们做了短短的交谈。方圆说:quot;任何事都有真相,但不是任何事都能看到真相。quot;金葵说:quot;任何人都可以不明真相,唯独高纯,我必须让他知道真相!quot;方圆这个岁数的男人,其实早把社会看透。既使看到了真相,也未必信以为真。但在这个清晨,在这个清晨的河边,他还是被这个女孩关于真相的誓言打动。从一开始他就相信她的无辜,尽管他并不相信清者自清。
拿着方圆援助的盘缠,金葵回到了云朗。她回到云朗的这个晚上,故乡的天空与她脸上的气色同样阴沉。山上罩着厚厚的云层,街上漂着漉漉的湿雾,雾中幽浮着汽车红色的尾灯,行人隐在尾灯的后面,影影绰绰,面目不清。
公共汽车从她家的潮皇大酒楼门前驶过,看得出酒楼停业有日,门脸灰败残破。两层楼的建筑在周围浮躁灯光的欺凌下,显得丑陋屈辱,潦倒没落。
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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