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乔煜问:“为什么说我心不静?”苏竞道:“闭眼睛之前我让你只看落日,闭眼睛后我让你只想落日,可是你不仅看了落日之外的东西,还想了落日之外的东西。所以说你心不静,注意力没有集中。”
乔煜转过身,有些不高兴地问:“你今天怎么啦?神神道道的!”苏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什么也不再说,上前一把又将乔煜抱在怀里。乔煜静静地被他抱了一会儿,推开他道:“别磨蹭了,我得去做饭了,你饿了吧?”苏竞放开她:“别做了,没有食欲。”
两人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来。乔煜贴在苏竞身旁,又问:“你今天是怎么啦?我看你倒是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苏竞拉起乔煜的一只手,把这只常做家务但依然保养得滑嫩的小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半天,他情绪低沉地说:“工作上的事。”
乔煜十分关切:“究竟什么事?能跟我说说吗?”苏竞用另一手抚着乔煜的头发,低沉着声音道:“董晓晗出事了。”乔煜一听就愣住了:“什么?晓晗出事了?出什么事了?”苏竞说:“洗澡的时候燃气中毒。”“现在怎么样了?”乔煜腾地站起来,焦急道,“她怎么样了?她现在哪儿?”
苏竞注视着乔煜的眼睛,注视着她的神情。乔煜的表情全被担心、忧虑和某种急切的东
西笼罩了。乔煜的眼睛里,一瞬间涌出了泪水。
苏竞沮丧地说:“她在医院太平间里,死了。”“什么?她死了?”乔煜睁大双眼,大颗的眼泪哗哗地喷涌而出,她几乎失声哭起来,“天哪!她怎么会呢?怎么会呢?我不信!”
苏竞注视着她的脸。她的悲痛是真切的。他多么希望董晓晗的推理都是一场误会。“哪家医院?我要去看她!”乔煜转身抓起包,就冲出门去。
苏竞从后面追了出去。
踏着暮色,苏竞陪乔煜来到医院,两人的心情都灰暗至极。苏竞边走边说:“你究竟要看什么?她现在躺在太平间里,医院已经下班了,太平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出的。”乔煜抓着苏竞的手,哽咽着:“我不管,我要看她,她在哪儿,你带我去!”
乔煜的手冰冷冰冷,浑身都在发抖。苏竞带着乔煜来到董晓晗曾住过的病房。他推开病房的门:“太平间去不了,董晓晗在这间房里待过五分钟,你想看就进去看看吧。”
谭湘铭手里拿着一张单子,呆坐病床前,低垂着头。听到门响,他抬起头,呆望着乔煜,脸上是悲痛至极的表情。乔煜记得他,是董晓晗那个“关系发展迅速”的网友黎明。
乔煜叫道:“黎明!”谭湘铭目光迟钝,无力地冲她点点头。乔煜哭着问:“晓晗呢?她在哪儿?”谭湘铭缓缓伸出手,把单子递给乔煜。乔煜疑惑地瞅瞅谭湘铭的脸,又瞅瞅单子,是医院出具的董晓晗的死亡证明书。乔煜哇的一声哭起来。苏竞走过来,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他双手扶了扶她发抖的双肩:“阿煜,节哀顺变。”
乔煜悲泣一阵,转过头,视线落在病床上。病床上除了白色的床单,空空的。不,还有一床毛毯,叠得整整齐齐摆在床头。乔煜一眼就认出了那毛毯,十分眼熟,是董晓晗的。她扑上前去,把毛毯抱在胸前,再一次捂着脸失声痛哭。
“医院已通知了晓晗的家属,”苏竞扶着乔煜的肩道,“明天她父母就赶过来了,到时候你可以跟他们一块最后见见晓晗的遗容。走吧,我们回家。”
夜色里,苏竞陪着失魂落魄的乔煜走出医院。手机嘀嘀地响起,苏竞接完电话,脸色顿时大变。是队里打来的,东城一个小吃店有人被捅死了,他得马上赶过去。乔煜盯着苏竞的脸,目光有些呆滞。苏竞焦急地说:“怎么办?先送你回家。”乔煜的情绪还沉浸在悲痛中:“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但她这个状态令苏竞很不放心,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由分说推着乔煜钻进去,自己也从前门上了车,叮嘱司机开快些。
进了家门,乔煜就躺倒了。苏竞跑进厨房热一杯牛奶,端来让乔煜喝下去。他叮嘱她:“事情已经这样了,哭也没用,赶紧调整心态,别让我太担心了。人命关天,我不能陪你了,得赶紧赶过去。”乔煜声音嘶哑:“要不你吃口东西再走吧。”“来不及了,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苏竞飞快地奔了出去。
苏竞离开后,乔煜无力地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又强迫自己爬了起来。她感到身体极度的虚弱,精神也是极度的虚弱。她的心理正在承受着从未有过的折磨,这种折磨差不多快要使她崩溃掉。但是,她还是咬着牙站起来,走出门去。
最后一场战役,她对自己讲,否则就会前功尽弃。
茫茫黑夜笼罩着大地。一袭黑衣的乔煜在夜色掩护下,像幽灵一样悄悄来到董晓晗的住所。门静悄悄地紧闭着。她像往常那样轻手轻脚站在门前,屏住气息,先伸手敲门。敲了一阵,无人回应。在确定里面无人时,乔煜从衣兜里掏出两根细铁丝,插进锁孔,左右扭了几下,门锁喀嗒一声开了。
她不知道,门框上方有一个非常隐蔽的针孔摄像头正对着她。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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