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等你去看他。”
优诺震惊。
麦子补充说:“这么多年,他一直很寂寞。”
“你不是一直陪着他吗?”优诺由衷地说,“麦医生,你很让人敬佩。”
“是的,我爱他。”麦子毫不避讳地说,“我爱他多年,那一年,他带着骨折的七七来医院,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的眼光,可以那么温柔和体贴。后来我才知道,七七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她时一个懂得爱的人,钱时无用的东西。”
“有你一个知己就够了。”优诺说,“他还有多久?”
“如果用钱买生命的话,也最多不过三个月。”麦子说,“这个时候,钱是最无用的东西。”
“麦医生。”优诺握住她的放在桌面上的手说,“也许事情会比你想象中的好,你要坚强。”
可是谁也没想到,麦子还是乐观了。
林涣之没有等到三个月,一个月后,他就离开了。
他消瘦得很快,化疗除了给他增加痛苦,没有任何的作用。那些天优诺每天去一次医院,给他读故事,琴·韦伯斯特的。林涣之努力地笑着问:“到哪里找来这么好的故事?”
“是你买给七七的。”优诺微笑,“我只是借用。”
林涣之说,“我犹记得那一天在孤儿院见到她,她小小的身子,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屑,我当时就想,这是我要的孩子,我可以给她幸福。却没有料到,这是我一生最大的失败。”
优诺说:“七七终会懂你。”
“她离开是对的。”林涣之说,“距离让我们看清彼此。”
“有样东西想给你看一下。”优诺从包里掏出一张旧巴巴的纸展开来,上面是一幅小孩的画,有太阳,有山,有一个画得不太像样的男人的侧影,旁边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彩色铅笔写的字:bb,我爱你。
“我在七七的书里找到它。”优诺说,“所以,你不要有遗憾。”
林涣之笑了:“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你猜是什么?”
“我猜不着。”优诺说,“您对我而言,一直像个迷。”
“猜不着也好。”林涣之伸出手来,像是要抚摸一下优诺的脸,但是,他的手很快就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闭了,像是睡着了。
优诺没有喊叫,她奔出病房,颤抖地抱住了一直在外面的麦子。她不停地抖不停地抖,倒是麦子比较平静,她拍着优诺的背说:“林先生留了一笔资金给一家网络公司,他们会终生维护你的网站,提供一切技术上的支持。”
“我想到sam那里去一下,可以吗?”优诺问。
“你需要他?”
“不是。”优诺说,“我好累,我只是想到七七睡过的地方,去好好地睡上一觉。”
sam那里有个供病人休息的沙发,优诺躺下,看sam替自己把窗帘拉起来,听sam回头对她说:“节哀,人生有很多的失去,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勇敢。”
“sam。”优诺闭上眼睛前问,“你说,七七会在哪里,她到底会不会回来?”
“不知道。”sam说。
“你是专家,也猜不到吗?”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属于自己的城堡。”sam说,“我比别人厉害之处,不过是偶尔能进去造访一下而已。”
“我会等她回来。”睡着前,优诺肯定地说。这是七七躺过的地方,优诺闻到她特殊的气息,那个喜欢紧抿双唇眼神孤傲的女生,她们早就在彼此的生命里刻下深深的烙印,无论是近是远,心里的牵挂和依恋都会如春天的青草蓬勃生长,永割不断。
不肯停留的是时光,转眼间,新年就来了。优诺背着她的大包从市中心经过,新华书店的门口挂着一个醒目的广告牌:著名青春派小说家暴暴蓝即将来我书店签售。
有女中学生经过,尖叫着说:“就是写的那个呃,我从来都没有看过那么好的小说哦。”
暴暴蓝的新书一经出版就狂销不止,短短三个月竟然突破五十万的销量。她在全国各地巡回签售,到处都是她的书迷。
小妖的金色城堡,也因此成了一个访问量剧增的网站。有很多人提供关于七七的消息,优诺和暴暴蓝因此在全国奔波,但可惜,都没有一个是真的。
广告牌巨大,除了书的宣传画,旁边还印有一张暴暴蓝的照片,模糊的样子,就能看清她那双眼睛有着和七七极为神似的眼神。就在优诺盯着它看时,忽然接到暴暴蓝的电话,她在那边喘着气语无伦次地对优诺说:“我想,我看到七七了。是七七,一定是她!”
“她在哪里?”
“我在签书,读者排着长龙。”暴暴蓝说,“我看到一个女生,戴和我一样的手镯,我给她签完,她冲我微笑,那笑容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可是人实在是太多,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消失不见。”
“她消失不见。”暴暴蓝哭起来,“你瞧她多狠心,不肯理我们。”
“也许不是她呢。要知道,那种手镯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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