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脑钱,陶课穿着大汗衫坐在沙发床上,两人便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暴暴蓝讲自己小时候的故事,从很小很小的时候说起,妈妈大声地骂她说:“你不要跟着我,你再跟着我我就把你扔到河里去!”
陶课瞪大了眼睛,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狠心地母亲,她内心清澈透明,真的像个孩子。
“我要尽早买回那房子。”暴暴蓝说,“等我有钱的那一天。”
陶课笑着纠正她:“不,把那块地一起买下来,建别墅。”
“你可真敢想。”
“那是,我什么都敢想。”陶课说。
“想过找个美女谈恋爱吗?”暴暴蓝问。
“没有合适的。”陶课说,“我一直在等,你呢?”
“我注定孤独一生。”
陶课哈哈大笑:“我十八岁那会儿,我也老这么想来着。”
有时候,他们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面对面喝一罐啤酒,或者,面对面抽一根烟。暴暴蓝吐出烟圈,有些自卑地问陶课:“像我这样的坏孩子,你心底是不是很看不惯?”
陶课总是温和地说:“不,蓝蓝,你挺可爱的。”
或者,他会更正经地说:“你会成一个大作家,我不会看错,你是一个天才。”
暴暴蓝咧嘴笑,奶奶走后,很少这样子笑。陶课看到她笑就说好,嗯,好,就是要这样子才对。可是她真的对不起陶课,小说无论如何也写不好,一个结局来来回回改了十几次都差强人意。本来打算等陶课出差回来给她看崭新的情节,看样子,又要泡汤了。
就这么想着,门铃响了。暴暴蓝以为是黄乐落下了什么东西,把门拉开,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上去,有些眼熟的样子,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你找谁?”暴暴蓝问。
“你是谁?”中年妇女问。
“我是暴暴蓝。”暴暴蓝说。
“我是陶课的妈妈。”妇女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哎哎!”暴暴蓝连忙把她迎进来,原来不是在哪里见过,是她跟陶课长得有些像,所以看上去眼熟来着。
“阿姨您坐。”暴暴蓝赶紧说,“陶课他去广州出差了,过两天就会回来了。”
“我知道。”陶课妈妈说,“我每个月都来,替他收拾一下屋子。”
“喔。”暴暴蓝有些惭愧地看着四周,房间里真是乱得可以,而且全都是她弄乱的。她从冰箱里取出冰块来,给陶课妈妈到一一杯冰水,除了冰啤,这是她在夏天里最喜欢的饮料。陶课妈妈说谢谢,但并没有喝,而是离索地收拾起房间来。她把好几个方便面的空盒子扔到垃圾堆里,问暴暴蓝说:“你就天天吃这个?”
“是啊。”暴暴蓝咬着手指说,“我不会做。”
“你家里人呢?”陶课妈妈奇怪地问。
暴暴蓝有些艰难地语无伦次地说:“陶课出差,我替他看家来着,不过呢,我很快就会搬了。”
烟灰缸里又很多地烟头。陶课妈妈有些狐疑地把它倒掉了。
出于礼貌,暴暴蓝继续解释说:“我是他们出版社的作者,因为赶一个稿子,所以借陶课地地盘用一用。”
“哦,”陶课妈妈说,“你看上去很小。”
“现在流行少年作家。”暴暴蓝悄悄把沙发上的烟收到裤子口袋里,没话找话地说,“不是说,成名要趁早嘛。”
她本想动手帮着陶课妈妈做事,可是她执意不肯,于是暴暴蓝只好回到小房间坐到电脑前装模作样地敲字。当然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写点什么,暴暴蓝是个敏感的女孩,外屋那个不停忙碌的女人,她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怀疑和排斥。仿佛一种强大的力量,让她不断地在羞愧和不安里徘徊。
等暴暴蓝再出去,客厅已经恢复干净和明亮。陶课妈妈把空调关掉,窗户打开说:“每天记得要透一透气,人闷再空调房里容易生病的。”
“谢谢阿姨。”暴暴蓝说,“我记住了。”
“不要整天吃方便面。”陶课妈妈从她的小房间里收拾出一堆垃圾说,“我在锅里给你煨了点稀饭,要是实在不会做饭,楼下不愿处就有家常菜馆,菜不是很贵的。”
“嗯。”暴暴蓝心慌意乱地应着,把头转了过去,她不能让人看见她眼睛里的泪水,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亲生母亲,也从来没有这么关切地跟自己说过话。
这话话带来的心酸,是让人招架不住的。
“那我走了。”陶课妈妈说完,轻轻的带上门离开了。
暴暴蓝的泪这才放肆地流了下来。她回到电脑前,打开优诺的网站,优诺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网站很久都没有更新了,暴暴蓝的专栏还是在很明显的位置,点开来,专栏的首页是涂鸦的画,那个被一朵花遮住了半边脸的女孩。这是一张曾经被珍藏和爱惜的画,犹豫了很久才放到网上去的。可如今,涂鸦已经彻底地消失,虽然知道注定是分手的结局,但是暴暴蓝还是很想很想知道,如果自己委曲求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