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他有些诧异,很少人能直面他的目光不胆怯的,这女子胆子不小!
不过目光在她算得上清秀的脸上淡淡一扫后,便别开,所以不曾发现唐慕半倾的嘴角。
唐慕跟随一个宫婢前往疏兰宫另一个院子,那是专门招待客人用的,甄妃的身子需要不定时查看,她便让唐慕留下,唐慕当然不会拒绝。
几日后,甄妃的病情有所起色,脸色也红润了许多,对唐慕愈发和颜悦色,就连沐云王子和绝云公主见她时,都多了几分尊重。
耽搁了几日,因为她得了甄妃的欢心,众人也放松了警惕,唐慕趁着晚上放出了青朗。
青朗见唐慕以替甄妃娘娘治病光明正大进了皇宫,愕然的同时也十分钦佩,那些皇子也料不到吧,他们要拦阻的人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进了宫。
“冥天师兄的寝殿在哪?”
青朗道:“这里是东宫群殿,所有妃嫔都住在这里,而王子们则住在南宫群殿里,西宫是正殿,北宫是帝君与帝后所居。王子的殿宇在南宫群殿最深处,从这里赶过去,以我的实力起码得小半个时辰,且不说还不能惊动人。”
唐慕点头,“你进纳戒,趁今晚甄妃受召,不会再见我,我得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师兄。”
待将青朗收进去,唐慕想了想,恢复了本来的面目,这样即使出了岔子,她回到这里也没人认出来。
穿上夜行衣,她一路向着南宫群殿飞奔而去,几不见影,即便有侍卫巡视,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阻碍,她就是直接从他们身边穿过都没人发觉。
不过两盏茶功夫,她便到了南宫群殿,循着最偏僻的地方钻,很快便看到一座孤零零的殿宇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不死在黑泽山脉里,竟然跑回来了,若是他跟父皇告状,咱们就惨了!”“三哥,不如趁机——”唐慕隐在院中的一棵树后,清晰地看见两人从那殿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沉着脸,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可,他可是父皇亲自从黑泽山脉里接出来的,想必已经察觉我们的动作,老七,让他们最近也都收敛着点,否则父皇怪罪下来,我们都担待不起,为了他受罚可不值当!”另一人神色沉稳,虽然一脸阴翳,心机可就不是那七王子能比的了。
“他就是个贱货生的贱种!我就不明白了,这下贱坯子对父皇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着就让人不爽,父皇却对他百般忍让,我恨不得上去给他几个耳刮子,他算个什么东西!”七皇子性子比较冲动,说话几乎是不经脑的,这种人根本不成气候,唐慕心想。
“老七,凡是多忍忍,我看自从黑泽山出来后,父皇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咱们先静观其变。”
声音渐渐远去,唐慕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没有人了,这才闪身进了殿,一入殿,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惨白的容颜,少了昔日的慵懒绝艳,他静静地躺在那,似一株凋零的玫瑰,失去了往日的绚丽瑰艳。
“师兄……”唐慕坐在榻边,没忘记放出青朗,他本来就是冥天的人,这会儿回来正好,省得有堆苍蝇天天搅和得他没法安歇。
冥天伤得很重,唐慕取出好几瓶丹药,先往冥天嘴里塞了两粒,其余的都扔给青朗。
师兄自己就是个丹师,医术比起她也不差多少,若非昏迷前他吃了几颗救命的丹丸,恐怕现在她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了,不过,他昏睡的时间似乎太长了,按青朗离开的时间算,他起码昏迷一个月了,不知道这期间他醒来过没。
正想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动响,唐慕一惊,转头看了看,四下里竟无处可藏,旁边是几扇屏风挡住,她绕过一看,原来是个澡池,她想也不想,翻身跃入水中,还不忘将青朗收起,他虽本该在此,可惜突兀地出现反而惹人生疑。
唐慕蹲在池底好半天,便听见脚步声朝着澡池移来,心里暗暗叫苦。
噗通一声,一具身体砸下,正好砸在唐慕头上,她愤怒了,有她这么倒霉催的嘛,澡池这么大,干嘛非得往她身上砸!
她身子一偏,终于游开,在瞧见那具光裸的身体时,脸先是一红,紧接着胸口腾起一股怒意,蓦地冒出水面,见几个太监模样的人冷冷地蹲在池边,一人抓住冥天的手,一人将他的头往水底按。
“你是谁?来——”几个太监先是一惊,紧接着尖着嗓子就要喊,只见唐慕手中冷光微闪,几人便软软倒入池中。
“凭你们几个跳梁小丑也敢杀我师兄!”唐慕这会儿是真怒了,连伺候师兄的人都被人买通了,如果她今日不来,师兄可就要昏迷着溺水而亡了,既然幽冥帝君开口庇护师兄,还有人敢捋着虎须顶风作案啊,很好,她会叫他生不如死!
不过师兄昏迷了这么久,为何他们今天才动手?不对,他们一直想动手,可她进来时分明没有人看守着,青朗离开前肯定会吩咐可信的人保护师兄,那么,人呢?
唐慕的眸底异常森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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